靈櫻樹的花瓣還在飄，石桌上的碗碟已經空了大半，靈蝦粥的熱氣散得差不多，烤鹿肉隻剩幾根骨頭，冰玉露拌靈果的碗底還沾著點淡糖水。
祁涵雅揉著肚子，靠在石凳上打了個飽嗝：
“撐死了……弦弦，下次慶功宴還得你做。”
林弦收拾著碗碟，指尖凝出淡白清潔術靈光，汙漬瞬間消失：
“看情況，下次演出成功再說。”
童莫離把彙金閣卡片小心收進儲物袋，又摸了摸懷裡的石頭，小聲說：
“弦，我先回去了，星象道課程的課業還有一點沒完成。”
她往門口走了兩步，又回頭，“你路上也小心。”
林弦點頭：
“知道了，到家傳訊。”
黎夕站起身，沒多話，隻是對林弦點了點頭，轉身就往外走，她向來不擅長道彆，剛才吃烤肉時的滿足已經是最大的軟化。
蘇幽璃幫藥樂奈把琵琶背好，溫和地說：
“我們也走了，林弦你也早點回去，彆累著自己。”
藥樂奈抱著琵琶，往林弦方向輕輕“嗯”了聲，算是道彆。
祁涵雅還想挽留，被林弦推著往屋裡走：
“彆留了，都挺晚了，你也早點休息。”
等送完所有人，林弦才施展踏空訣往大院飛。
晚風裹著坊市殘留的靈食香氣，掠過屋頂時，能看到彙金閣的靈燈還亮著，懸金閣外已經沒了修士，隻有值守的弟子靠在柱子上打盹。
降落在大院門口，推開門就見石凳上坐著道白裙身影。
夏祈歌手裡攥著塊舊玉簡，是“苦來兮苦”樂隊的老樂譜，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邊緣，見林弦進來，才抬頭，黃金色的眸子裡還帶著點淺淡的紅，顯然下午聽《春日影》時沒完全平複。
“你們的事情結束了？”
她起身，白裙掃過石凳。
林弦走過去，從係統背包裡掏出塊沒吃完的青靈麥糕遞過去：“
剩了塊，你嘗嘗，加了月華露。”
夏祈歌接過，咬了小口，甜意在舌尖散開，才開口：
“下午聽你們演《春日影》，想起以前和蘇幽璃她們在‘苦來兮苦’的時候，那時候總覺得隻要一起練曲子，就能一直走下去，後來……”
她頓了頓，指尖攥緊玉簡。
“後來母親出事，我不得不離開，樂隊也散了。”
林弦坐在她身邊，抬手幫她拂掉發間的碎花瓣：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現在她們在‘迷途之子’，也逐漸放下了過去，過得也很好。”
“我知道。”
夏祈歌往他身邊靠了靠，肩膀貼著他的胳膊。
“隻是偶爾想起，還是會覺得遺憾。剛才在後台看你們演出，小燈唱到‘請你再也不要放手’那句時，我差點又掉眼淚。”
“遺憾難免，畢竟錯不在你。”
林弦聲音放輕。
“迷途之子她們也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黎夕嘴硬心軟，會默默幫大家調整鼓點，蘇幽璃總記得給每個人泡靈茶，小燈更是拚，為了不拖後腿，私下練了無數遍歌詞。”
夏祈歌低頭看著手裡的麥糕，嘴角悄悄揚了點：
“你倒是觀察得仔細。”
她抬頭，黃金色的眸子裡映著靈燈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