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辰從金蕊懷裡探出小腦袋,金色的眼睛眨巴著,用小爪子指向水陸,奶聲奶氣地問道:“你剛才說,你是剛知道這裡出事,才趕過來的,對不對呀?”
水陸動作一僵,心中莫名一突,麵對一隻幼狐的提問,他隻能耐著性子點頭:“正是如此。”
“可是……”玄辰歪著頭,小臉上滿是困惑,“你一來,看都沒仔細看,也沒問問他,怎麼就那麼確定他一定是叛徒?還一下子就猜到他是偷了化形丹來嫁禍的呀?”
“就好像……你早就知道他會在這裡,早就知道他會用化形丹,早就知道他要嫁禍一樣呢?”
小家夥的邏輯簡單直接,卻像一把無形的錐子,瞬間刺破了水陸精心編織的謊言外殼!
是啊,你既然是剛知道消息趕來,如何能未卜先知,對細節如此篤定?
這分明是早就備好的說辭!
水陸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張了張嘴,竟一時不知如何反駁這“童言無忌”的質問。
玄辰還不罷休,繼續用那純真的語氣補刀:“還有哦,黑蛟叔叔,你說他是叛徒,被追殺很久了。”
“那他好不容易逃出來,不應該躲得遠遠的嗎?”
“為什麼非要跑來我們狐族這裡,假裝人修打一架,讓自己又被抓住呀?”
“這不是自己送上門來找死嗎?好笨哦~叛徒都這麼笨的嗎?”
“我說吧,是不是白天那個幽鑒卿叔叔讓你們來的呀?”玄辰天真的說著:“明明都不賣你們東西了,還要來明搶嗎?”
話語一出,引得周圍眾妖竊竊私語,目光中的懷疑之色越來越濃。
是啊,這叛徒的行為邏輯根本說不通!
水陸看著現場情況突變,額頭瞬間冒出冷汗,這和自己一開始來這的想法不對啊!
那金丹黑蛟聞言全身顫抖,儘管他知道自己被當做背鍋的角色,但此時情景也容不得他狡辯。
死在這水陸統領手中,他回去之後,自己族人還能討個善待。
要在這裡反駁,哪怕自己活著回去也死定了。
想到這,金丹黑蛟不再言語,咬牙忍了下來,算是默認了。
皇曦本就冰雪聰明,之前隻是被怒火充斥,此刻被弟弟這看似天真、實則句句誅心的點醒,瞬間徹底明悟。
她絕美的麵容徹底寒了下來,周身妖皇威壓再次提升,九尾虛影攪動風雲。
她緩緩落地,一步步走向水陸,聲音冷得能凍結靈魂:“水陸!本皇最後問你一次!”
“幽鑒卿在哪?”
“你們黑蛟府,今日此舉,是否意在與我東魯山脈萬千妖族——開戰?!”
水陸在皇曦那恐怖的威壓和步步緊逼下,額頭沁出冷汗,心中把幽鑒卿罵了千百遍。
他知道自己已陷入自證漩渦,但承認就是死路一條,隻能硬著頭皮死撐:“皇曦殿下明鑒!”
“在下…在下隻是根據情理推測!絕無半句虛言!”
“幽鑒卿道友行蹤,在下實在不知!”
“我黑蛟府絕無與東魯山脈為敵之意!此事純屬這叛徒個人所為!”
他咬死不鬆口,將一切推給所謂的“叛徒”。
皇曦看著他閃爍的眼神,最後一絲耐心耗儘。
“冥頑不靈。”她甚至沒有再看水陸第二眼,隻是輕輕抬起了纖纖玉手,對著他隨意一拂。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絢爛的光華。
水陸臉上的驚恐表情瞬間凝固。
他整個身體,連同其元嬰妖魂,如同被無形的力量從世間徹底抹去一般,無聲無息地化作了最細微的塵埃,飄散在風中。
元嬰強者,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