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台上,氣氛凝滯如冰。
冰沐瞳銀藍色的皮毛因憤怒而微微乍起,周身寒氣四溢,連腳下的石台都凝結出一層薄霜。
他死死盯著對麵那隻金色的小狐狸,對方那超然物外的姿態,比任何犀利的言語都更讓他感到被羞辱。
那種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反倒像是在觀摩一場與己無關的演練,平靜得令人心頭發慌。
“裝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的‘道’能不能擋住我的‘力’!”冰沐瞳厲喝一聲,不再猶豫。
他身形猛地前衝,速度快得在原地留下一道冰藍色的殘影,利爪撕裂空氣,帶起刺骨的寒芒,直取玄辰麵門!
這一擊,已動用了八尾血脈的真正力量,遠超之前對付任何對手的威勢,引得台下陣陣驚呼。
然而,麵對這迅若雷霆的攻勢,玄辰隻是微微側身。
他的動作看起來並不快,甚至帶著一種閒適的韻律,仿佛不是在進行生死搏殺,而是在月下漫步。
腳下步伐玄妙輕踏,正是將《靈狐幻月步》的靈動與《流光遁影劍》中“踏光步”的預判與精準完美融合的結果。
冰沐瞳那誌在必得的一爪,幾乎是貼著玄辰頸側的絨毛掠過,淩厲的爪風卻連一根狐毛都未能斬斷。
“嗯?”冰沐瞳一擊落空,心頭微凜,但攻勢不停,雙爪連環揮出,冰寒妖力化作無數道鋒銳的冰刃,籠罩玄辰周身要害。
一時間,台上爪影漫天,寒氣逼人,仿佛要將那片空間徹底凍結、撕裂。
可玄辰的身影,就在這密集的攻擊中如同鬼魅般搖曳閃爍。
他時而如柳絮隨風,輕飄飄地避開正麵衝擊.
時而如遊魚穿梭,於冰刃縫隙間悠然滑過.
時而又如鏡花水月,明明爪影已至,卻仿佛擊中了虛幻的倒影。
他將狐族天生的柔韌與截教身法的詭變發揮到了極致,總是在間不容發之際,以最小的幅度做出最有效的閃避。
在外人看來,玄辰就像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看似驚險萬分,卻始終穩穩當當。
他並未動用任何強大的妖力或血脈神通,僅憑精妙到毫巔的身法,就將冰沐瞳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儘數化解於無形。
“怎麼可能?!他的身法……”台下有高等血脈的青年失聲,他們自問,若易地而處,絕無可能如此輕鬆地避開冰沐瞳的攻擊。
冰沐瞳越打越是心驚,越是憋悶。
他感覺自己的力量如同砸進了無邊無際的棉花裡,又像是全力追逐一道捉摸不定的月光,那種無處著力的感覺讓他幾乎要吐血。
玄辰甚至沒有反擊,隻是閃避,但這種純粹的“技”的碾壓,比任何硬碰硬都更讓他感到無力與憤怒。
“你就隻會躲嗎?皇族的尊嚴就是一味閃避?”冰沐瞳試圖用言語激怒玄辰。
玄辰聞言,金色的眼眸中依舊平靜無波,反而淡淡開口,聲音清晰地傳入對方耳中:“力發於足,貫於腰,形於指尖。”
“你的妖力運轉,在第三式與第四式轉換時,左後肢經絡有刹那凝滯,此為你功法固有缺陷,亦是破綻所在。”
話音未落,一直處於守勢的玄辰終於動了。
他沒有使用花哨的招式,隻是抬起右前爪,看似隨意地向前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