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玄辰愣住了。
他心中的疑慮達到了頂點,轉頭看向父母,小心翼翼地問道:“爹,娘,姐姐怎麼了?”
“那個‘祖血返源秘儀’……到底是什麼?很危險嗎?為什麼姐姐那麼生氣?”
金蕊和金鬃交換了一個眼神,金蕊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辰兒彆怕,沒什麼危險的。”
“這個儀式……就是爹和娘用我們皇族特有的秘法,引導祖靈之力,幫助你徹底覺醒體內的九尾天狐血脈,能讓你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隻是……施展這個儀式會消耗我們很多元氣,可能會讓我們看起來更老一些,沒法像以前那樣保持最好的形態了。”她的話語半真半假,試圖輕描淡寫。
玄辰臉上露出“驚愕”和“擔憂”:“啊?會變老啊?那我不要!我不想爹和娘變老!”
“傻孩子,”金鬃強笑著安慰道,“隻是看起來老一點,身體沒事的。為了你的未來,這點付出值得。”
“可是……”玄辰還想再問,但看著父母那故作輕鬆卻難掩眼底決絕的神情,他知道再問下去也得不到實話。
父母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而且這個決心,恐怕遠不止“變老”那麼簡單!
結合姐姐激烈的反應,一個可怕的猜想在玄辰心中形成。
他必須找姐姐問清楚!
於是,玄辰裝作被說服,但又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低聲道:“哦……那……那我出去找闕兒和灰爪玩一會兒。”
“去吧,孩子,彆玩太晚。”金蕊溫柔地囑咐,努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
玄辰點點頭,乖巧地轉身走出洞府。
然而,就在他踏出洞口,身影沒入夜色的瞬間,他臉上那點孩童的懵懂立刻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與年齡極不相符的凝重和焦急。
他沒有去找妹妹和灰爪,而是立刻釋放出微弱的感知,試圖尋找姐姐皇曦的氣息。
然而,他釋放出微弱的感知,卻完全捕捉不到皇曦的氣息,姐姐顯然已經遠離,或者刻意隱藏了自己。
洞府內,隨著玄辰的離開,最後一絲強裝的笑容也從金鬃和金蕊臉上褪去。
沉重的寂靜籠罩下來,隻剩下跳躍的火光映照著他們寫滿哀傷與決絕的麵容。
金蕊頹然坐下,淚珠無聲滑落:“都怪我……若不是我當年一蹶不振,耽誤了修行,也不會連累你,更不會讓族群陷入如此境地……”
金鬃緊緊握住妻子的手,眼中同樣含淚,卻堅定地搖頭:“不怪你,蕊兒。”
“喪子之痛,錐心刺骨,我何嘗不是一樣沉淪?或許,這就是我們的命數。”他望著洞口的方向,眼神充滿了懷念與痛惜。
“隻是苦了曦兒……曦兒這孩子性格你我都知道,當初柔柔弱弱的小女妖,活在兩個哥哥的寵溺下,天真浪漫。”
“本以為會就這樣平平安安度過,她也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結果……”
“是啊,”金蕊的淚水流得更凶了,聲音哽咽,“曦兒小時候最喜歡遊山玩水了。”
“她小時候還發願,要看遍這美麗的大好河山,要吃遍這天下的美食美味。”
“可是……兩個哥哥的離開,就跟一條鎖鏈一樣,死死地拴住了她,把她從雲端拽進了這泥濘的爭鬥裡。”
金鬃的聲音沙啞,充滿了無儘的心疼:“可不是嗎……一個小女妖,生生被逼成了如今這把殺伐果斷、撐起這個家和族群半壁江山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