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簡直要氣瘋了!
他看著楊戩這副若無其事、甚至反客為主的姿態,
再看看他懷中那個被裹得隻剩一個小腦袋、眼神渙散還在無意識往楊戩胸膛蹭的江盼,
一股混合著被背叛的尖銳痛楚和毀滅一切的暴戾,像滾燙的鐵水瞬間灌滿他的胸腔,燙得他五臟六腑都在抽搐。
“嗬…非禮也?”
哪吒低笑出聲,那笑聲乾澀刺耳,帶著無儘的嘲諷和瘋狂,潛意識裡將江盼的背叛,蠻橫地轉變為這一切都是楊戩這個偽君子的錯。
是了,定是如此。
他的蠢魚那麼單純,滿心滿眼都是他,怎會主動投向彆人?
分明是楊戩這廝暗設圈套,勾引她、引誘她!
這個道貌岸然的騷貨,這個恬不知恥的賤人,就該去死!
“好個楊戩。”哪吒手指輕抬,火尖槍攜著焚儘八荒的業火橫空出世,被他緊緊握住,槍尖直指楊戩,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石摩擦,睡了老子的人還跟我講禮?臉呢?既然你這麼不想要臉,我不介意把你的臉皮撕下來喂狗!”
業火“轟”地一聲爆漲,熱浪翻滾,整個營帳的空氣都在高溫下劇烈扭曲變形,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作飛灰。
楊戩麵對這滔天殺意,神色卻依舊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憐憫般的審視。
他指尖觸到江盼後頸時,若有似無地頓了一瞬——那絲若隱若現的蠱氣,他方才在雙修時便已察覺。
楊戩輕輕將懷中不安扭動的江盼往身前帶了帶,確保她被完全護住,才淡淡開口:
“三太子,注意你的言辭。是她,”他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江盼緋紅的臉頰,
“主動來的。酒,是她帶的。藥,是她下的,撩撥的話,也是她先說的。”
“何來“睡’你的人一說?我不過是如她所願罷了。”
他這話如同油澆烈火,瞬間將哪吒最後一絲理智焚燒殆儘!
“你放屁!”哪吒怒吼,火尖槍帶著撕裂一切的氣勢,猛地刺向楊戩!
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一絲一毫都不能!
他的蠢魚隻能是他的,隻能被他碰!旁人連覬覦的資格都沒有!
楊戩眸光一凝,正欲出手格擋,另一道身影卻比他更快!
“哎呦喂~”
金光一閃,孫悟空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兩人之間,金箍棒隨意一橫,“鐺”地一聲脆響,架住了哪吒狂暴的一擊。
業火與金光碰撞,激起無數流焰。
孫悟空卻沒看哪吒,而是先瞥了一眼楊戩懷中情欲泛濫的江盼,熔金的眸子眯了眯,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閃過。
他轉向楊戩,語氣帶著幾分痞氣,又藏著實打實的占有欲:
“三隻眼,得了便宜還賣乖,就不地道了啊——老孫的人,睡得還舒服?”
說罷,他才扭頭看向哪吒,嘴角咧開一個惡劣的弧度,眼神卻冷了幾分:
“三太子,火氣彆這麼大嘛。”
他金箍棒往前一送,硬生生逼退哪吒半步,聲音戲謔,卻字字清晰:
“你當著我這正牌‘相公’的麵,又打又殺的,是想把我家盼盼嚇壞?她要是受了半分委屈……”
他故意拖長調子,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楊戩和哪吒,眼底翻湧著不加掩飾的狠厲:“你倆,誰賠得起?”
“孫、悟、空!你給我滾開!”哪吒怒吼一聲,胸腔裡的怒火幾乎要將他吞噬,恨不得將這攪局的猴子一並撕碎。
就在這時——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
一道帶著哭腔的、甜膩的少年噪音響起——十月衝了進來,
他直接無視了三個氣場恐怖的男人,目光死死鎖定在楊戩身後、狀態明顯不對的江盼身上。
看到江盼衣衫不整、臉頰潮紅、眼神迷離地依偎在楊戩懷裡,
十月那雙純良無害的狐狸眼裡瞬間蓄滿了淚水,眼底卻翻湧著被刺痛的嫉妒與扭曲的陰霾,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楊戩哥哥!你對姐姐做了什麼?!”十月的聲音帶著指控,卻又巧妙地維持著那份惹人憐愛的脆弱,
“姐姐她…她是不是中了什麼暗算?她看起來好難受···……你們彆隻顧著打架,能不能先關心一下姐姐啊……”
他這話看似滿心關切,實則再次將“楊戩趁人之危”的嫌疑坐實,暗暗挑動著哪吒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