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孫悟空隻勾著唇角笑,眼神卻時不時往帳外飄,明顯沒把心思放在她這兒,江盼更慌了——
她一把攥住他手腕,聲音都帶著顫:“你怎麼不說話啊?……真的隻剩半天時間了。”
“如果拿不到……我真的會魂飛魄散的……”
哪吒在帳外聽得真切——魂飛魄散?
這蠢魚,寧可求到這猴子頭上,也不願直接來尋他?
她想要,他又怎會吝嗇一滴心頭血?
哪吒指節捏得發白,終究還是按下了立刻掀簾的衝動——他要聽下去,聽她究竟會作何選擇。
“半天?足夠了。”孫悟空見江盼上鉤,又瞥見帳外那驟然緊繃又強行壓抑的氣息,心中冷笑,麵上卻故作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不就是一滴心頭血嘛,那小子現在對你正上頭,我們略施小計,還不是手到擒來?”
“算計他?怎麼算計?”江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追問。
她對哪吒有愧疚,有恐懼,甚至有連自己都理不清的悸動,但在魂飛魄散的威脅麵前,求生欲壓倒了一切。
哪吒聽見“怎麼算計”這句話,心口先是一澀,隨即一股更洶湧的暗流將那點澀意衝得無影無蹤——好啊,竟真敢算計他。
可這念頭非但沒讓他惱怒,反而像點著了心底一片乾涸的荒原,竄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很好。算計他就是喜歡他。
正因如此,她才彆無選擇,隻能來算計他,隻能依賴他。
這認知讓他心底那點隱秘的期待瘋狂滋長——那早就種下的情蠱,終於等到了徹底坐實的契機。
孫悟空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快速地說著他的計劃:“很簡單,他不是在意你嗎?我們就利用這一點。”
“待會兒你假裝傷勢加重,痛苦不堪,我去把他引來。他必定心急如焚,會靠近查看。到時候,我暗中用定身術定住他刹那,你拿著這個——”
他掌心一翻,出現一枚細如牛毛、閃爍著幽藍寒光的冰針,
“這是‘凝冰刺’,刺入他心口上方三寸,不會傷他根本,但能逼出一滴最精純的心頭血。你動作快些,取了血我們就走,他反應過來也晚了。”
這計劃聽起來簡單,卻極其狠辣,精準地利用了哪吒對江盼的關心。
江盼聽著這個計劃,心臟狂跳,手心冰涼。
她看著那枚散發著寒氣的冰針,想象著它刺入哪吒胸膛的畫麵,一股強烈的抗拒和不安湧上心頭——
那可是心頭血啊,萬一她手一抖刺偏了?
萬一孫悟空在這冰針裡藏了彆的貓膩,傷了哪吒根本怎麼辦?
腦海中不受控製地閃過,他為自己吸毒時緊蹙的眉頭,還有他強忍合歡香吐血的模樣……
若今日用這枚針傷他,以後再麵對他那雙眼睛,她還能心安理得嗎?
“我……我下不去手……”她嘴唇哆嗦著,眼圈泛紅,“這太……太卑鄙了……”
帳外的哪吒,聽到這句帶著哭腔的“我下不去手”,心像是被猛地擲進了蜜糖與岩漿交融的深淵!
所有的試探和不確定,都在這一刻炸成了狂喜!
她舍不得!她心裡有他!
既然如此,那便不必再等——他要進去,要看看她究竟會不會真的下手,更要借此觸發情蠱,把她徹底綁在自己身邊。
哪吒再也按耐不住,他輕咳兩聲,故意抬高音量,“蠢魚,你的傷怎麼樣了?”
隨即,他一把掀開帳簾,走了進去。
帳內兩人俱是一驚。
江盼更是嚇得魂飛魄散,手忙腳亂地將那枚“凝冰刺”藏到身後,擠出一個乾巴巴的笑容:
“哪、哪吒大人,你怎麼來了?我…我好多了,謝謝你之前幫我…吸毒…”
哪吒目光似是不經意地掃過她背在身後的手,眉梢微不可察的挑了挑:好啊,果真藏了東西。
本太子就看看,你這蠢魚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能裝到幾時。
孫悟空抱著臂,歪頭看著闖入的哪吒,金眸裡漾開毫不掩飾的、看好戲的笑意,唇角彎起的弧度惡劣又迷人。
他語調輕快,話語卻像淬了毒的蜜:“喲~駙馬爺~這麼快就完事兒啦?看來那位公主殿下,果然‘深明大義’,體恤您惦記著這邊呢。”
哪吒懶得理他,徑直走到床前,目光灼灼地看向江盼,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宣告:“婚約解除了。”
江盼:“!!!”
一股難以言喻的、摻著巨大驚喜和安心的暖流瞬間衝遍她四肢百骸,讓她幾乎要雀躍起來,連藏著的冰針都差點忘了。
可驚喜過後,她又猛地攥緊了手——他怎麼突然解除婚約?
難不成他方才在帳外聽到了點什麼,想故意安撫她?還是……
哪吒將她眼底的驚喜與疑慮儘收眼底,心中覺得更是有趣,他順勢在床邊坐下:“我看看你腿上的傷恢複得如何。”
說著,他便俯身,他手臂看似無意地往她身後一撐,指腹不經意蹭過她腕間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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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她瞬間的瑟縮,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她怕他,卻又舍不得傷他,這反應,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