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魔氣暴動的警報聲響徹蕭家堡,卻在半個時辰後詭異地戛然而止。
就當蕭家眾人嚴陣以待,準備迎接一場惡戰時,楚家使者卻捧著燙金請柬,彬彬有禮地登門拜訪。
“楚家特使楚風,奉家主之命,特來呈遞要函。”為首的使者是個麵帶微笑的中年文士,舉止優雅得體,與幾日前兵戎相見的緊張氛圍格格不入。
蕭青鸞端坐主位,麵若寒霜:“楚家剛犯我邊境,現在又派使者來,是何用意?”
楚風躬身一禮,笑容不變:“大小姐誤會了。日前之事乃是一些不孝子弟私自行動,家主得知後已嚴加懲處。今日特派在下前來致歉,並商議兩家修好之事。”
說著呈上一個精美玉盒。侍從打開玉盒,裡麵並非預想中的戰書或威脅信,而是一份古樸的婚書!
婚書以金線繡邊,靈玉為頁,上麵清晰記載著三百年前蕭楚兩家先祖訂下的婚約:蕭家嫡女與楚家嫡子聯姻,永結秦晉之好。
“根據婚約,”楚風微笑道,“當代應履約者,正是大小姐您與我家少主楚雲霆。”
廳內一片嘩然!
“荒謬!”一位蕭家長老拍案而起,“三百年前的舊約,現在才提?”
“正是。”楚風不慌不忙,“婚約上寫明‘遇血月當空,姻緣自成’。如今血月頻現,正是履約之時。”
他指向婚書末尾一行小字,果然有類似條款。
蕭青鸞冷聲道:“即便有約,楚家近日所作所為,像是要修好的樣子嗎?”
“所以家主特意備上厚禮,以示誠意。”楚風擊掌,隨從抬上十個大箱。
箱中儘是珍稀寶物:千年靈藥、極品靈石、失傳功法...甚至還有幾件蕭家一直在尋找的祖傳法器!
“這些是聘禮的一部分。”楚風笑道,“若婚事成,楚家願歸還所有蕭家祖產,並開放三處靈礦與蕭家共享。”
條件豐厚得讓人難以置信。幾位年輕長老明顯動搖,竊竊私語起來。
蕭青鸞麵沉如水:“若我不答應呢?”
楚風笑容微斂:“那恐怕...隻能視為蕭家主動撕毀盟約了。按照修真界規矩,毀約者當受三家共討之。”
話音剛落,外麵傳來通報:
“林家、韓家使者到!”
“周家使者到!”
三大世家的使者接連而入,顯然早有準備。
林家使者率先開口:“蕭楚聯姻乃修真界大事,我家家主特意派我來做個見證。”
韓家使者點頭:“若能成此美事,修真界必將更加和睦。”
周家使者更是直接:“婚約既在,理當履行。毀約恐傷和氣。”
壓力如山襲來。蕭家眾人這才明白,楚家早已布局周全!
就在這時,一個稚嫩卻威嚴的聲音響起:
“好一個三家共討之,好一個傷和氣。”
蕭玄天緩步走入廳堂,雖身形矮小,氣勢卻壓過在場所有人。
楚風眼中閃過驚疑,但仍保持微笑:“這位小友是...”
“本座是你祖宗。”蕭玄天毫不客氣,“回去告訴楚淩霄,想要聯姻,讓他親自來談。派條狗來,還不夠格。”
楚風笑容僵住:“閣下未免太...”
“太什麼?”蕭玄天冷笑,“真當蕭家無人了?”
他隨手拿起婚書,瞥了一眼:“假的。”
“什麼?”眾人震驚。
蕭玄天指尖亮起金芒,在婚書上輕輕一劃。原本流光溢彩的婚書突然褪色,露出真容——竟是近年新製的仿品!
“三百年前的婚書用特製靈墨書寫,會隨月光變色。”蕭玄天淡淡道,“這個仿得不錯,可惜少了點歲月的味道。”
楚風臉色終於變了:“這...這不可能...”
“還有這些聘禮。”蕭玄天走到禮箱前,拿起一株“千年靈藥”,輕輕一捏,藥草竟化作飛灰!“用幻術偽裝的殘次品,楚家真是好大的誠意!”
他又指向那幾個“祖傳法器”:“蕭家祖傳法器都有特殊印記,這些...嗬嗬。”
現場一片死寂。三大世家使者麵麵相覷,顯然也不知內情。
楚風冷汗直流,強自鎮定:“即便婚書有疑,但聯姻之事...”
“聯姻?”蕭玄天打斷他,“可以啊。”
眾人一愣,連蕭青鸞都驚訝地看向老祖。
蕭玄天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既然是蕭楚聯姻,總不能隻嫁不娶吧?這樣,讓楚雲霆入贅蕭家,本座親自為他主持婚禮。”
“什麼?!”楚風失聲,“這怎麼可以!楚家少主豈能...”
“怎麼?楚家看不起蕭家?”蕭玄天眼神轉冷,“那就請回吧。至於三家共討...”
他周身突然爆發出恐怖威壓,雖隻一瞬,卻讓所有人如墜冰窟!
“儘管來試試。”老祖語氣平淡,卻帶著毋庸置疑的威嚴,“看是本座先踏平楚家,還是你們先討到便宜。”
楚風臉色慘白,倉皇告退。三大世家使者也訕訕離去。
待外人走光,蕭青鸞立即問:“老祖,您剛才說的入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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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兵之計。”蕭玄天冷笑,“楚家既然擺出講理的架勢,我們就陪他們講講理。”
他吩咐道:“立即做三件事:第一,查清婚約真相;第二,摸清三家態度;第三,準備‘聘禮’回敬楚家。”
眾人分頭行動。蕭玄天則帶著蕭青鸞來到密室。
“老祖,婚約究竟是...”蕭青鸞欲言又止。
“是真的。”蕭玄天語出驚人。
“什麼?!”蕭青鸞震驚,“那您剛才...”
“婚約是真的,但對象不是楚雲霆。”蕭玄天取出一個古老玉簡,“這是蕭家秘錄,記載了當年詳情。”
原來三百年前,蕭楚兩家確實訂過婚約,但約定的不是嫡係聯姻,而是旁支通好。更關鍵的是,婚約對象是楚家一個早已沒落的旁支...
“這個旁支後來被逐出楚家,據說改姓隱居了。”蕭玄天眼神深邃,“楚家現在拿婚約說事,分明是偷梁換柱。”
蕭青鸞鬆了口氣,又疑惑道:“那他們為何要大費周章?直接動手不是更簡單?”
“因為時機未到。”蕭玄天指向窗外天空。
血月當空,邊緣卻泛著詭異的金邊。
“他們在等‘天時’。”蕭玄天語氣凝重,“血月完全轉化為金邊之時,就是某個古老儀式完成之刻。在此之前,他們需要維持表麵上的‘合理’。”
就在這時,楚小凡急匆匆進來:“老祖,查到了!三家使者離開後直接去了楚家,但周家使者中途悄悄折返,說要秘密見您!”
蕭玄天與蕭青鸞對視一眼:“帶他進來。”
片刻後,周家使者獨自進入密室。令人驚訝的是,他竟對著蕭玄天大禮參拜:“周家暗衛周影,參見老祖!”
“你是...”
“奉家主之命,特來告知真相。”周影低聲道,“楚家以魔元丹控製了許多家族高層,三大世家都有不少人被操控。今日之事,實非本意!”
他取出一顆留影珠:“這是楚家密室錄到的影像,請過目。”
影像中,楚淩霄正與一個黑袍人交談:
“...婚約隻是借口,重要的是取得玄陰血脈。”
“...待血月變金,天魔降世,所有反抗者都將化為飛灰...”
“...周家、韓家已被控製,林家也在掌握中...”
最讓人震驚的是,黑袍人轉身時露出半張臉——竟是早已“重傷昏迷”的楚雲霆!
“楚雲霆就是墨無涯的容器?!”蕭青鸞駭然。
“不止如此。”周影補充道,“楚家計劃在聯姻大典上發動總攻,屆時所有參會者都將成為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