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抽了一半的煙隨手丟在地上,用鞋底碾滅,目光再次落在蛇女身上,帶著一種命令式的口吻:
“記住了,就算最終沒辦法完全掌控楚度,也要想辦法留在他身邊,他很重要,比你們想象的,還要重要得多。”
說完,不等蛇女回應,他身下的地板如同水麵般泛起漣漪,他的身體就這麼緩緩下沉,如同沉入水中一般,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房間裡,隻留下那半截被碾滅的煙頭和空氣中淡淡的煙草味,證明他曾經來過。
蛇女依舊跪在地上,良久才敢抬起頭,臉上早已布滿了冷汗,眼神中充滿了後怕、疑惑,以及一絲……對會長那句“留在他身邊”命令的複雜思緒。
蛇女癱坐在地板上,冰涼的觸感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卻遠不及她內心的混亂。
她望著那半截被碾滅的煙頭,仿佛還能看到月槐那張沒什麼表情卻壓迫感十足的臉。
“他到底是誰?”這個問題再次浮現在她腦海,不僅是問楚度,也是在問那位神秘的會長。
她回想起從滄南市狼狽逃回古神教會後的情形。
囈語大人召見她,語氣罕見地帶著一絲鄭重,告訴她這是會長的直接命令——接近楚度,取得他的信任,留在他身邊。
起初,她以為是要施展美人計,控製或者監視這個攪亂了滄南局勢的變數。
她對此並不排斥,甚至有點…竊喜?畢竟楚度那張臉確實合她胃口,更重要的是,他那股子瘋勁,那種完全不受控的精神狀態,讓她這個同樣不太正常的人感到了一種詭異的共鳴和吸引力。
她原本以為這會是一場充滿刺激的狩獵遊戲,可會長剛才的話,卻像一盆冰水澆了下來。
“完美的身體……”
“比你們想象的還要重要得多……”
“就算沒辦法完全掌控,也要留在他身邊……”
這不再是簡單的監視或控製,這背後似乎隱藏著更深的、讓她不寒而栗的圖謀。
會長看中的,似乎不僅僅是楚度的能力,而是他…本身?這讓她對楚度產生了一種複雜的感覺,既有任務在身的算計,有一絲被當作工具的委屈,又有一種…仿佛在靠近一個巨大旋渦中心的好奇與戰栗。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半截煙頭上。
會長的東西…哪怕是被丟棄的,也沾染著他的氣息和力量。一種扭曲的崇拜和服從心理,讓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撿起了那截煙頭。
她放在鼻尖深深嗅了一下,那股混合著煙草和某種難以言喻的、仿佛來自深淵的冰冷氣息,讓她渾身一顫,竟產生了一種病態的愉悅。
她伸出猩紅的舌頭,輕輕舔舐著煙蒂上殘留的痕跡,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眼神迷離。
最終,她像是完成某種神聖的儀式般,將那截煙頭整個放入了口中,咀嚼,吞咽了下去。一股灼熱與冰冷交織的怪異感順著食道下滑。
“放心吧,會長大人…”蛇女低聲呢喃,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決絕,“我會完成您交代的任務…留在楚度身邊…無論以何種方式…”
就在這時——
邦邦邦!
一陣輕柔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蛇女病態的遐思。
“蛇女姐姐,你在嗎?”門外傳來張萌萌的聲音。
蛇女迅速收斂了臉上所有的異常表情,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和姿態,走到門邊,臉上重新掛起了那副帶著媚意和些許親近的笑容,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