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看著腳邊的攝像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楚哥……不……楚爺……我是真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這個攝像頭哪裡來的啊。”
楚度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腳抬起來，鞋跟碾過攝像頭，“哢嚓”一聲脆響，塑料殼子瞬間裂成兩半，零件混著碎渣嵌進地板縫裡。
他收回腳，語氣沒什麼起伏，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我知道不是你的，從樓下消防通道撿的，就是試試你有沒有說實話。”
老板僵在原地，心裡把楚度罵了千百遍——這哪是考驗？分明是折騰人！可臉上卻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膝蓋在地上蹭了蹭，往楚度跟前挪了半寸：“是是是！楚爺教訓的是！我這腦子笨，沒讓您放心，是我的錯！我給您賠罪！”說著就要往地上磕頭，額頭都快碰到玻璃碴了。
楚度伸手虛攔了一下，指尖還沾著剛才摳牆的白灰：“彆來這套，我不吃這個。”
他俯身，目光掃過老板煞白的臉，聲音冷了幾分，“今天的事，你要說出去了，後果你自己清楚。”
老板渾身一哆嗦，連忙點頭如搗蒜：“不敢！我絕對不敢！我爛在肚子裡都不會說！”他咽了口唾沫。
又補充道，“我這就把所有員工叫過來訓話，誰要是敢走漏風聲，我直接讓他卷鋪蓋滾蛋！”
楚度“嗯”了一聲，轉身走到沙發邊，拿起那半瓶沒喝完的果粒橙，吸管又塞進嘴裡嚼了兩下，“咯吱”聲在寂靜的包廂裡格外清晰。
他瞥了眼地上的狼藉，沒再多說什麼，徑直坐在了沙發上。。
他看了一眼老板，接著嘬了一口杯子裡的果粒橙：“你還呆在這裡乾嘛？等著我給你發壓歲錢嗎？”
老板聽到這話連忙起身，打開門就要出去，在出去前楚度開口攔住了他。
“你們會所有沒有dvd，拿一台過來。”
老板顯然是被這個要求給愣住了，現在還哪裡還有人這種老古董東西啊。
這讓他上哪裡去找啊？
見老板愣住了，楚度撿起一旁的瓶蓋砸在老板的頭上。
“乾嘛呢？我說話你沒聽到嗎？”
老板這才緩過來，連忙諂媚的是說道：“楚爺您放心，我肯定想辦法給您找過來。”
老板跟被燙了屁股似的竄出門，剛拐過走廊就抓著迎麵過來的領班，指甲都快嵌進人胳膊裡：“快！找dvd機！倉庫裡、雜物間！不管是落灰的還是壞的，十分鐘之內必須給我弄台能用的！”
領班被他吼得懵了，撓著頭嘟囔：“楚爺要這玩意兒？現在誰還看dvd啊，連我家孩子都知道用平板……”
話還沒說完就被老板賞了個大巴掌：“少廢話！楚爺要你就找！找不著你我讓你卷鋪蓋滾蛋！”
老板自己也沒閒著，紮進地下室倉庫裡翻箱倒櫃，蜘蛛網粘了滿臉，好不容易在一堆舊音箱後麵扒出個蒙著厚厚一層灰的dvd機，機身還掉了塊漆。
他抱著機器跟抱祖宗似的往樓上跑。
折騰了半天，老板滿頭大汗地抱著機器和線衝到包廂門口，手還在抖——生怕機器是壞的。
他輕輕敲了敲門，裡麵傳來楚度冷淡的一聲“進”，才弓著腰挪進去，把dvd機放在茶幾上，又趕緊把線捋順了遞過去：“楚爺，您看這機器……我剛試了下，還能轉，要是不行我再去換！”
楚度沒看他，指尖在dvd機上劃了一下，蹭掉點灰，淡淡開口：“線接上。”
老板立馬蹲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插線，眼睛盯著接口，生怕插錯了惹楚度生氣。
好不容易接好，他抬頭等著楚度吩咐，卻見楚度從口袋裡掏出個封麵什麼都沒有的光盤，慢悠悠地塞進機器裡。
“出去。”楚度按下播放鍵，目光落在屏幕上，沒再看老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