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的琴。”司徒瑤的目光,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saueshen的,對嗎?”
安然驚訝地睜大了眼:“你也懂大提琴?”
“略知一二。”司徒瑤端起水杯,輕輕抿了一口,姿態從容,“不過,以你現在的水平,它已經有些配不上你了。”
安然聞言,有些失落地低下了頭。她當然知道,作為一把中端演奏琴,“小c”的音色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了。
她做夢都想擁有一把真正頂級的古董名琴,但那動輒上百萬甚至上千萬的價格,對她來說,是遙不可及的天文數字。
就在這時,安然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樂團的指揮,王老師。
“喂,王老師?”安然連忙接起電話。
“安然啊,”電話那頭傳來王老師有些為難的聲音,“跟你說個事。下個月市裡有個‘新星獨奏家’的評選,我們樂團有一個推薦名額,我本來是想把這個名額給你的。”
安然的心瞬間提了起來,這可是個非常重要的機會!
“但是……樂團裡劉琳的舅舅,是咱們市文化局的副局長,他今天親自打電話過來……唉,你看這事弄的,我也是沒辦法。”王老師的語氣充滿了歉意。
安然的臉“刷”地一下白了。
劉琳是樂團裡的第二大提琴手,一直以來都因為天賦不如自己而心懷嫉妒,時常在背地裡給她使些小絆子。
安然怎麼也沒想到,她這次居然會動用家裡的關係來搶這個名額。
“王老師,我明白的,沒關係。”儘管心裡委屈得快要哭出來,安然還是強撐著說道。她知道,指揮夾在中間也很為難。
掛斷電話,安然捏著手機,眼圈瞬間就紅了。她努力地仰著頭,想把眼淚逼回去,可那股巨大的失落和委屈,還是讓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一旁的司徒瑤,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那雙深不見底的鳳眸裡,情緒複雜難辨。
直到安然的情緒稍微平複了一些,她才用那貫有的、冷靜的聲線開口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安然不想把自己的窘迫告訴一個外人。
“是因為一個叫劉琳的人?”司徒瑤的聲音很平淡,卻讓安然猛地抬起了頭。
她剛才打電話……聲音應該不大吧?她是怎麼聽到的?
司徒瑤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地解釋道:“你的聽筒有些漏音。”
她看著安然那副泫然欲泣、像隻被搶了心愛玩具的小動物一樣的可憐模樣,沉默了片刻,然後才緩緩開口:“一個獨奏名額而已,值得你這麼難過?”
“那不是普通的名額!”安然忍不住反駁道,聲音裡帶著哭腔,“那是‘新星獨奏家’!拿到了,就有機會被頂級的交響樂團看中,我……我離我的夢想就能更近一步了……”
她越說越委屈,眼淚終於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司徒瑤沒有像一般人那樣遞上紙巾安慰,而是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哭。她的眼神裡沒有同情,反而像一個冷靜的觀察者,在分析著實驗對象的情緒波動。
直到安然的哭聲漸歇,她才再次開口,語氣依舊是那麼的波瀾不驚,卻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理所當然。
“這個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規則,從來都隻為製定規則的人服務。”她站起身,走到安然麵前,伸出手,用指腹輕輕拭去她臉頰上的一滴淚珠,“所以,與其去遵守彆人的規則,不如……讓彆人來遵守你的。”
安然被她的話和這個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弄得一愣,呆呆地看著她,忘了反應。
“告訴我,”司徒瑤的身體微微前傾,那雙深邃的眸子近距離地凝視著安然的眼睛,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蠱惑,“那個文化局的副局長,叫什麼名字?”
“我……我不知道……”安然被她強大的氣場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沒關係。”司徒瑤直起身,臉上恢複了那副冷淡的表情,仿佛剛才那個充滿壓迫感的女人隻是安然的錯覺,“這件事,交給我。”
說完,她便轉身走向門口,那兩名安防人員已經安裝完畢,正在進行最後的調試。
“司徒醫生,係統已經安裝好了,這是主控平板和您的最高權限密鑰。”為首的男人恭敬地遞上一個平板電腦和一個u盤。
司徒瑤接過,看都沒看,直接將主控平板塞到了還在發懵的安然手裡。
“初始密碼是你的生日,進去後自己改一下。”她交代道,“以後出入,用指紋和虹膜就可以。最高權限在我這裡,有任何問題,係統會自動向我報警。”
“我……我……”安然捧著那個比她筆記本電腦還輕薄的平板,感覺像捧著一塊烙鐵。
“我還有個手術,先走了。”司徒瑤說完,便帶著她的人,乾脆利落地離開了,沒有給安然任何拒絕和追問的機會。
門,在安然麵前緩緩地、無聲地合上。
嶄新的智能門鎖上,幽藍色的指示燈閃爍著科技的光芒。
安然站在空無一人的客廳裡,看著桌上那袋貴重的食材,又看了看懷裡這個高科技的平板,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
她感覺,從司徒瑤出現開始,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列失控的火車,正沿著一條她完全陌生的軌道,飛速地向前衝去。
而司徒瑤,就是那個手握方向盤的駕駛員。
她不知道終點是哪裡,更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跳車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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