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小姐,司徒小姐交代我轉告您一句話。”
“她說,如果您拒絕,她會立刻收購您所在的‘晨星’交響樂團,然後,將它就地解散。”
整個練習室,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呆呆地看著他,連呼吸都忘了。
收購一個知名的交響樂團,然後解散它?
這聽起來就像是天方夜譚!可從眼前這個氣場強大的男人嘴裡說出來,卻沒有一個人敢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安然的臉,瞬間血色儘失,變得慘白。
她猛地轉過頭,看向身邊的同事們。王指揮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其他樂手們的眼神,也從最初的震驚,變成了複雜、哀求,甚至是一絲……埋怨。
她明白了。
這是威脅。
是司徒瑤再一次用那種她無法反抗的方式,逼著她做出選擇。
這一次,她綁架的,不再是安然一個人的前途,而是整個樂團,幾十號人的飯碗和未來。
安然捏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她感覺一股巨大的、冰冷的無力感,將她整個人都淹沒了。
她看著麵前那個麵無表情的律師,又看了看周圍同事們敢怒不敢言的臉,最終,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般,緩緩地、艱難地點了點頭。
“……好。”
她的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
“我……去。”
陳默似乎對這個結果很滿意,他微微頷首:“明智的選擇。司機會在樓下等您,送您過去熟悉環境。”
說完,他便轉身,帶著王指揮,乾脆利落地離開了。
練習室裡,壓抑的沉默持續了很久。
最終,還是一個和安然關係不錯的圓臉女孩,小心翼翼地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地安慰道:“安然,你……你彆難過。那個……司徒小姐,她也是為你好。”
是啊,為她好。
為她好,就可以肆無忌憚地乾涉她的人生嗎?
為她好,就可以用彆人的前途來威脅她嗎?
安然抱著自己的大提琴“小c”,慢慢地站起身,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一言不發地走出了練習室。
她沒有坐陳默安排的車,而是抱著琴,一個人,按照卡片上的地址,坐著地鐵,來到了那棟高聳入雲的“雲頂中心”。
當她用那把奇特的鑰匙打開頂層那扇厚重的門時,她再一次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這根本不是一間練習室。
這是一個占據了整個頂層的、巨大的空中閣樓。裝修風格是極簡的北歐風,色調是柔和的米白與原木色。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比昨晚那家會所更加壯麗的城市全景。
而在整個空間的中央,最顯眼的位置,靜靜地立著一把大提琴。
那把琴的線條流暢而優美,琴身的木料在陽光下呈現出一種溫暖而深沉的紅棕色,一看便知是曆經了歲月的沉澱。
安然的呼吸,瞬間停止了。
她幾乎是踉蹌著,一步步地走了過去。
當她看清琴頭那獨特的標誌時,眼淚,毫無征兆地奪眶而出。
斯特拉迪瓦裡。
而且是1711年的“duport”。
那是大提琴界傳說中的聖物,是所有大提琴演奏家終其一生都渴望觸摸一次的神器。它隻應該出現在博物館裡,或者被收藏在某個神秘富豪的保險庫中。
而現在,它就這麼毫無防備地,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琴的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卡片架,上麵放著一張卡片,是司徒瑤那冷硬而優雅的筆跡。
【配得上你的,隻有最好的。】
【不許再叫它‘小d’,它有自己的名字,duport。】
安然伸出手,指尖顫抖著,輕輕地、如同對待最神聖的信仰一般,觸碰著那冰涼而光滑的琴身。
她再也忍不住,蹲下身,抱著自己的膝蓋,放聲大哭。
她不知道自己是激動,是感動,還是……徹底的絕望。
這個名叫司徒瑤的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她不僅要掌控她的人生,還要用這種……這種讓她根本無法拒絕、甚至會為之瘋狂沉淪的方式,來瓦解她所有的抵抗意誌。
安然的內心,第一次產生了動搖。
或許……順從她,也並不是一件……那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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