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戴著黑色皮質手套的、冰涼的指尖,就那麼靜靜地,停留在安然胸口那顆小小的、圓潤的貝母紐扣上。
沒有立刻解開,也沒有移開。
像一個經驗豐富的獵人,在徹底捕獲獵物後,享受著對方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的、最極致的、瀕死的美感。
安然的身體,僵硬得像一塊石頭。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從那層薄薄的手套皮革上傳來的、屬於司徒瑤指尖的、冰冷的溫度,正一點一點地,透過那顆小小的紐扣,滲透進自己的皮膚,讓她渾身的血液,都仿佛要被凍結了。
她不敢動,不敢呼吸,甚至連眼淚都忘了流。
“第一個規矩,然然,”
司徒瑤緩緩地低下頭,用那雙已經徹底被濃稠的、漆黑的占有欲所吞噬的鳳眸,一瞬不瞬地凝視著身下這個,已經徹底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的、美麗的人偶。
“……你的所有一切,都是我贈予的。”
“你的琴,你的練習室,你的名譽,甚至……”
她的指尖,微微用力。
隻聽“啪”的一聲,那顆小小的紐扣應聲而落,在寂靜的客廳裡,發出一聲清脆得,近乎殘忍的聲響。
“……包括你的所有歸屬。”
安然的身體猛地一顫。
她看著司徒瑤,那雙總是像小鹿般清澈的眸子裡,終於再一次蓄滿了絕望的淚水。
“不…不要…”她的嘴唇,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那聲音像風中的殘絮,“姐姐…求求你…”
她又一次用那種最軟糯、最可憐的語氣向她哀求求饒。
然而,那一聲軟糯的“姐姐”,非但沒有喚醒司徒瑤心中分毫的憐憫,反而像一簇火星落入了早已蓄滿火油的深淵,瞬間燃起了滔天的、漆黑的烈焰。
她眼底最後一絲偽裝出來的克製徹底地土崩瓦解。
“現在才求我?”
她緩緩地勾起了一個病態的微笑,俯下身,用自己的鼻尖輕輕地蹭了蹭安然那因為哭泣而冰涼的臉頰。
“晚了,我的然然。”
她不再去解那些麻煩的紐扣。
而是伸出雙手,抓住安然那件白色棉布裙的衣領,然後用一種近乎粗暴的力道向著兩側猛地一扯!
“嘶啦——!”
布料破裂的聲響,在死寂的客廳裡突兀地響起。那件嶄新的連衣裙,就這麼被它的贈予者毫不留情地毀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