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裡,小提琴尖銳的悲鳴聲,最終在司徒瑤的指尖戛然而止。空氣中彌漫著琴弦震顫的餘韻,混合著安然內心深處,那股無聲的絕望。
安然精疲力儘,身體和心靈像被榨乾的棉絮,再也提不起絲毫力氣去反抗。
眼皮沉重得像覆蓋了鉛塊,模糊的視線裡,司徒瑤的臉龐時而清晰,時而扭曲,最終化作一團模糊的光影。
安然的心沉入了穀底。
她不想再爭鬥了。
從被綁回這裡,她的身體就始終處於被侵犯的煎熬中,精神也飽受屈辱。此刻她唯一的念頭,便是沉入那無夢的黑暗,尋求片刻的安寧。
她緩緩閉上眼,任由意識在司徒瑤的凝視下,一點點地滑向深淵。
司徒瑤看著這個終於肯放棄掙紮的女孩,那雙眼睛裡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安然的疲憊顯而易見,那蒼白的小臉上寫滿了無助,讓她那顆病態的心,不由自主地傳來一陣抽痛。
她知道,自己把她逼得太緊了。
可她不後悔。
隻有這樣,才能讓這隻小家夥明白,她永遠都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司徒瑤抬手,輕輕撫過安然濕漉漉的發頂,動作溫柔得能將堅冰融化。
“……然然,困了,就睡吧。”她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寵溺,又像帶著催眠般的魔力。
安然的身體,在她的撫摸下微微地顫抖了一下。她沒有說話,隻是將頭更深地埋進了自己的膝蓋裡,用這種無聲的方式,期待著那份即將到來的解脫。
司徒瑤沒有再耽擱。她緩緩站起身,走到房間角落,從一個不起眼的暗格裡,拿出一條由鉑金打造的、極其纖細卻又無比堅固的腳鏈。腳鏈的中央鑲嵌著一顆小小的、粉色的鑽石,與安然腳踝上那條曾經的粉鑽腳鏈有幾分相似。
司徒瑤走回床邊,緩緩蹲下身。
安然的身體此刻已完全被疲憊吞噬,半夢半醒間,她隻感覺到有人在腳邊,然後冰涼的金屬觸碰到了她腳踝的皮膚。那冰冷的觸感讓她那本就混沌的意識,再次傳來一陣細微的顫抖。
“然然,乖。”司徒瑤輕聲說著,那雙鳳眸此刻籠罩著一層濃稠的愛意,她的動作極為細致,帶著近乎朝聖般的虔誠。
“哢噠——”
一聲輕微的,電子鎖合上的聲響,在地下室裡響起。
安然的心猛地一沉。那份刻骨銘心的屈辱感,讓她體內那絲僅存的清醒瞬間被徹底地撕碎。
她知道那是什麼。
她的腳踝再一次被鎖住了。
可她沒有力氣去反抗。
所有的憤怒,所有的絕望,此刻都化作了一團無邊無際的黑色漩渦,將她徹底地吞噬。
她緩緩閉上眼睛,任由意識陷入了一片無邊無際的深淵裡。
司徒瑤看著床上熟睡的安然,她低下頭,親吻著安然那隻被腳鏈束縛的纖細的腳踝。冰冷的金屬與溫熱的肌膚形成一種病態的和諧。
“晚安,我的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