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蜷縮在冰冷的鐵架床上。
司徒瑤就躺在她的身邊,她那滾燙的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噴灑在安然後頸上,讓她渾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安然沒有再閉眼。
她隻是睜著那雙早已被淚水衝刷得空洞無神的眼睛,靜靜地看著麵前那堵灰色的水泥牆。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如果她再繼續用這種無聲的方式來反抗,來表達自己的恨意。
她必須要在這個令人窒息的地獄裡,為自己找到一條活下去的路。
一個念頭,像一顆微弱的火苗,在安然那顆早已被黑暗所吞噬的心底,悄然地重新燃燒了起來。
她緩緩地轉過身,對上了司徒瑤那雙幽深的鳳眸。
那裡麵不再瘋狂與暴怒。
隻剩下一種如同貓科動物般的危險與玩味。
她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將會是一場豪賭。
賭注,是她自己那早已破碎不堪的尊嚴。
而她,輸不起。
“……姐姐。”
她緩緩地開口,聲音帶著依賴與祈求。
司徒瑤的眉梢微微地挑了一下。
她看著懷裡這個突然變得如此乖巧,如此順從的女孩,那雙總是冰冷的鳳眸裡出現一絲興味。
“怎麼了,我的然然?”
“……姐姐,”
“……然然,不想,再待在這裡了…”
“這裡,好黑…好冷…”
“……然然,害怕。”
她一邊哭,一邊用那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在司徒瑤那同樣溫暖的胸膛上,輕輕地蹭著,像一隻正在向主人撒嬌求寵的、可憐的小貓。
司徒瑤能清晰地感覺到,從安然身上傳來那溫熱的觸感,和那股獨屬於她的草莓甜香的味道。
她那雙漂亮的鳳眸瞬間就暗了下來。
裡麵燃燒著充滿了占有欲的火焰。
“……哦?”
“……那,我的然然,想去哪裡呢?”
安然強忍著心底那股翻江倒海般的惡心與恐懼,繼續用那種最軟糯、最可憐的語氣輕輕地哀求道:
“……然然想回,彆墅…”
“……想回那個,有陽光,有鋼琴,有…有姐姐味道的,地方…”
“……姐姐,帶然然出去,好不好?”
“……然然以後,一定乖乖的,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