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從一片黏膩沉重的黑暗中緩緩掙脫,安然的眼睫輕顫緩緩睜開。
映入眼簾的是司徒瑤那張放大在眼前完美無瑕的睡顏。
她就躺在自己身側,一隻手臂還霸道地橫在她的腰間,將她整個人都攏在懷裡。
那張總是冰冷而強勢的臉上,此刻因為沉睡而顯得格外平和,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
均勻的呼吸拂過安然的臉頰,帶來一陣陣混雜著冷冽植物香氣的、屬於司徒瑤的味道。
昨夜那場如同煉獄般的、充滿了羞恥與痛苦的折磨,像最清晰的電影膠片,在她腦海裡瘋狂回放。
一股巨大的惡心感湧上喉頭,安然下意識地想推開身上那具滾燙的身體,想逃離這個讓她感到窒息的懷抱。
可她的手,才剛一抬起來,就無力地垂了下去。
她太累了。
身體和精神都早已被那個女人徹底地掏空了。
她像一個被玩壞了的、失去了所有能量的布偶,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醒了?”
一個沙啞的、帶著濃重睡意的聲音,突然在她的頭頂響起。
安然的身體猛地一顫,她抬起頭正好對上司徒瑤那雙不知何時已經睜開的眼睛。
那裡麵不再有昨晚的瘋狂與暴虐。
“早安,然然。”司徒瑤的嘴角勾起了一個無比魅惑的微笑。
安然反應過來,身體下意識的想躲,想逃。
可司徒瑤卻像是早就預料到了她的反應一樣,伸出手一把扣住了她的後腦勺,然後用舌尖撬開她那因為緊張而緊閉的牙關,將這個充滿了占有意味的早安吻加深,再加深。
直到安然因為缺氧而發出細微的嗚咽。
司徒瑤才緩緩地結束了這個早安的吻。
她看著懷裡這個被自己吻得嘴唇紅腫,眼角含淚,渾身發軟的女孩。
“……姐姐的早安吻,喜歡嗎?”
安然沒有說話,隻是將頭深深地埋進了司徒瑤的懷裡,用這種近乎自閉的方式來逃避著。
司徒瑤看著她這副,鴕鳥般的可愛模樣也沒有再生氣。
她需要時間來慢慢地適應自己給她的,這種全新的“愛”的方式。
“好了,不逗你了。”司徒瑤拍了拍安然的背,語氣恢複了平日的冷靜,“……該起床了。”
她緩緩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那件絲質睡袍因為她的動作而微微滑落,露出了她那線條流暢、白皙得近乎透明的香肩,和那精致如同蝴蝶骨般的鎖骨。
安然偷偷地從被子裡抬起一隻眼睛看著她。
看著她那如同古希臘雕塑般完美的、充滿了力量與美感的身體。
她的臉又一次紅了起來。
她連忙又將頭埋了回去。
司徒瑤看著她這副害羞的、可愛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沒有再理會她。
她隻是徑直地走進了浴室。
很快浴室裡便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
安然聽到那水聲身體不受控製地抖了起來。
她想起了之前在浴室裡那場充滿了羞恥與痛苦的“捉迷藏”遊戲。
她的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她緩緩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當司徒瑤披著一身水汽,從浴室裡走出來的時候。
安然已經穿好了那件司徒瑤為她準備的、純白色的絲質睡裙安靜地坐在了床邊。
她的頭發還有些淩亂。
她的臉色依舊蒼白。
可她那雙總是充滿了恐懼和哀求的眼睛裡,現在卻多了一絲司徒瑤從未見過的平靜。
司徒瑤的腳步微微地頓了一下。
“……姐姐,”安然緩緩地抬起頭,看著司徒瑤,聲音帶著一種刻意偽裝出來的,軟糯,“……然然也想,去洗澡。”
司徒瑤沒有說話。
隻是緩緩地向著安然,伸出了自己那隻剛剛才被溫熱的水流,衝刷過的手。
安然的心一緊。
但她沒有再猶豫。
她隻是緩緩地伸出自己那隻小小的手,放在了司徒瑤那溫暖而有力的掌心裡。
仙女洗澡還想看?該打!)
當安然從浴室裡,走出來的時候。
司徒瑤已經將早餐在臥室那張小小的圓桌上擺好了。
依舊是安然最喜歡吃的草莓醬三明治,和一杯溫熱的草莓牛奶。
“過來,然然。”司徒瑤坐在桌邊,向著安然伸出了自己的手。
安然隻是緩緩地走到司徒瑤的身邊,然後像一隻早已習慣了主人懷抱的、溫順的小貓,乖巧地坐在了司徒瑤的腿上。
司徒瑤滿意的笑了笑。
她伸出手,一把將安然緊緊地摟進了自己的懷裡。
“然然,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