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的喧囂,像是被一道無形的牆隔絕在了身後。
安然被司徒瑤牽著手,或者說是拽著一路,沉默地走著。
那隻剛剛才握過烤生蠔的小小的手,此刻被司徒瑤那冰涼的手緊緊地包裹在掌心裡。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安然知道司徒瑤在生氣。
氣她,竟然敢將買給她吃的東西分享給彆人。
氣她,竟然敢將屬於她的“所有物”分享給彆人。
哪怕那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烤生蠔。
她不敢說話,也不敢掙紮。
她隻能像一個犯了錯、等待主人懲罰的可憐的寵物低著頭,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地走著。
穿過擁擠的人群。
走過璀璨的燈火。
最終停在了那輛早已等候在路邊的黑色賓利前。
司機早已筆挺地站在車門邊。
他看著司徒瑤那張陰沉的臉,和她身後那個低著頭瑟瑟發抖的粉發少女。
他沒有多問。
隻是恭敬地為兩人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司徒瑤沒有立刻上車。
她隻是轉過頭,用那雙幽深的鳳眸,靜靜地看著安然。
那眼神很冷,也很沉。
像是在看一個不聽話需要被好好“教訓”一頓的壞孩子。
安然被她看得心裡一陣發毛。
她下意識地向後縮了縮。
“………姐姐,”
“………那…那些……東西…”
她伸出那隻沒有被牽著的手,指了指身後那片燈火輝煌的夜市街。
“……還……在地上呢。”
那裡,有她最喜歡吃的糖葫蘆。
有她,剛剛才套中的小黃鴨。
還有………
還有那隻司徒瑤親手為她贏回來的、巨大粉色的兔子玩偶娃娃。
她希望司徒瑤能看在那隻兔子娃娃的份上。
稍微消一點氣。
哪怕隻有一點點也好。
然而司徒瑤的回答,卻讓她徹底地失望了。
“……不要了。”
她的聲音,很冷,不帶絲毫的感情。
像一塊從萬年冰川上鑿下來的寒冰,狠狠地砸在了安然的心上。
“然然既然那麼喜歡,把自己的東西分享給彆人。”
“那姐姐就成全你。”
她緩緩地勾了一個,極度冰冷而又起殘忍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