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桌旁的凝固氣氛,終於被司徒瑤一聲低沉的指令打破。
“陳默,收拾一下。”她從容起身,語氣恢複了慣常的冷靜。
陳默應了一聲,推著甜點車離開,那動作幾乎是倉皇的。安然知道,他也被司徒瑤的怒火震懾。
司徒瑤沒有再看安然,徑直走向客廳深處。安然僵硬地坐在原位,身體像被抽空了力氣。她知道,懲罰來了。
客廳的落地窗外,夜色已徹底籠罩南城,萬家燈火閃爍,卻與這彆墅內的壓抑形成了鮮明對比。安然感到一種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竄心頭。
她被司徒瑤牽著手走著,穿過那條冰冷的走廊,路過琴房。她瞥了一眼那扇緊閉的黑色玻璃門,杜波特此刻一定靜靜躺在裡麵,像一個無聲的見證者。
司徒瑤的步伐比平時沉重,沒有絲毫言語。她的指尖冰涼,將安然的手腕攥得生疼,卻又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占有。
她們來到彆墅最深處的一扇門前。那不是安然熟悉的任何一個房間,門身由純黑色的實木打造,上麵沒有任何裝飾,隻有一塊銀色的電子識彆麵板。
司徒瑤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安然。她的目光在安然臉上停留片刻,那雙鳳眸深邃如夜,讀不出任何情緒。
“然然,知道這是哪裡嗎?”她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蠱惑。
安然的心臟狂跳,她不敢說話。直覺告訴她,這裡藏著比琴房更深的秘密,也藏著更深的恐懼。
司徒瑤沒有等待她的回答。她伸出手,掌紋輕輕按在識彆麵板上。
“滴——”
一聲輕響,黑色的實木門無聲地向內滑開,露出門後一片比走廊更深沉的黑暗。
一股混合著潮濕泥土和淡淡植物腥氣的味道撲麵而來。
安然的身體猛地一顫,她下意識地向後退縮,卻被司徒瑤緊緊地拽住。
“彆怕。”司徒瑤的語氣溫柔,卻又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然然不是喜歡驚喜嗎?姐姐今天就給你一個最大的驚喜。”
她拉著安然一步一步地走進黑暗。
門在她們身後緩緩合上,將外界最後一絲光亮徹底隔絕。
房間裡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安然的心臟狂跳,喉嚨發緊,呼吸也變得急促。她感覺自己被吞噬在無儘的黑暗中,每一步都像踩在虛空。
突然,“啪嗒”一聲輕響,幾盞柔和的壁燈亮起。
安然的眼睛適應了光線,她這才看清自己身處何地。
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層高至少有五六米,四壁由粗糲的灰色石磚砌成,地麵鋪著一層柔軟的羊絨地毯。這裡不像之前那個冰冷簡陋的地下室,反而更像一個被精心設計過的,地下城堡。
房間裡擺放著各種安然從未見過的樂器。
有古老的魯特琴,有充滿異域風情的西塔琴,還有一整排造型各異的打擊樂器,甚至連幾台現代的電子合成器也靜靜地立在角落。每一件樂器都保養得極好,泛著幽暗的光澤,像沉睡的野獸。
而房間的正中央,一個巨大的玻璃罩內,靜靜地擺放著那把她曾經在司徒瑤的辦公室裡看到過的,傳奇的金色小提琴。
那把琴的琴身,由純金打造,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奢華光芒。
“然然,喜歡嗎?”司徒瑤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炫耀。
安然沒有說話,隻是呆呆地看著那把琴。她知道,這把琴的價值,遠超她的想象。它不是樂器,它是權力與財富的象征,是司徒瑤收藏癖的極致體現。
“這是姐姐的珍藏。”司徒瑤輕撫著玻璃罩,語氣裡充滿了自豪,“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金色斯特拉迪瓦裡小提琴。”
安然的心沉了下去。
她知道司徒瑤是想向她展示她的力量,她的財富以及她對一切“美”的掌控欲。
她想讓她明白,她安然,也不過是她珍藏品中的一件。
“很漂亮。”安然的聲音很輕,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司徒瑤轉過身,看向安然。那雙鳳眸裡,此刻盛滿了濃得化不開的占有欲。
她緩緩地走到安然麵前,伸出手,指尖輕柔地撫摸著安然的臉頰。
“然然,你比它,更漂亮。”
安然的身體僵硬。她對這種赤裸裸的讚美感到一陣惡心,卻又無法反駁。
“然然,知道姐姐為什麼帶你來這裡嗎?”司徒瑤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誘惑。
安然搖頭。
“因為,”司徒瑤低下頭,將嘴唇輕輕貼在安然的耳邊,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敏感的耳廓,“姐姐想讓你知道,你,也是姐姐的,珍藏。”
“獨一無二的,最珍貴的,隻屬於姐姐一個人的,珍藏。”
安然的心臟狂跳。她感覺到一股冰冷的、令人窒息的占有欲,像潮水般將她整個人都徹底淹沒。
“然然,真香。”司徒瑤的聲音愈發沙啞,她的吻輕輕落在安然的耳垂,帶著一股侵略性的熱度。
安然的身體猛地一顫,一股酥麻的感覺瞬間竄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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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她發出細微的嗚咽,聲音破碎。
司徒瑤沒有理會她的哀求。她隻是將安然緊緊地摟在懷裡,那隻手緩緩地向下遊走,停在安然的腰間。
“然然,姐姐知道你今天很累了。”司徒瑤的聲音溫柔,卻帶有一絲強勢,“所以,姐姐今天不懲罰你。”
安然的心一緊,她不明白司徒瑤的意思。不懲罰,又是什麼意思?
“姐姐隻是想讓你,好好地,記住。”司徒瑤的指尖輕輕地在安然腰間敏感處摩挲,“記住,你的身體,是屬於我的。”
“你的所有一切,都是屬於我的。”
安然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司徒瑤指尖傳來的熱度,和那股不斷侵蝕她意誌的壓迫感。
司徒瑤緩緩鬆開安然,將她推到那把深紅色天鵝絨座椅前。
“坐下,我的然然。”司徒瑤命令道。
安然無力地坐下,身體深陷在柔軟的座椅中。那把金色小提琴就隔著玻璃罩,靜靜地凝視著她,像一雙冰冷的眼睛。
司徒瑤走到那排樂器前,她拿起一把古老的魯特琴,輕輕撥弄琴弦。悠揚的旋律在地下空間回蕩,帶著一絲異域風情。
她沒有再看安然,隻是自顧自地彈奏著。
安然看著司徒瑤,看著她那張沉浸在音樂中的側臉,那雙鳳眸中,此刻盛滿了對藝術的鑒賞,仿佛完全忘記了麵前還有一個人。
她知道這不是真的。
她知道司徒瑤是想讓她放鬆警惕,讓她在音樂中徹底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