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林默背著那個沉甸甸的背包,避開所有監控探頭,七拐八繞地來到了城市邊緣的一個大型廢棄物處理廠。
這裡曾經是處理報廢汽車和工業垃圾的地方,幾年前工廠倒閉後,就徹底荒廢了,隻剩下一堆堆鏽蝕的鋼鐵怪物,在風中發出嗚咽。
高大的圍牆和雜草叢生的環境,為他提供了一個天然的試驗場。
林默深吸一口氣,從背包裡取出了“裂空者”。
與修複天橋時的試探不同,這一次,他眼中帶著一絲決然。
他要驗證周曉冉的那個猜想——分解。
他將目標鎖定在一輛被壓扁的報廢麵包車上。
車身鏽跡斑斑,車窗早已破碎,像一具巨大的鋼鐵骸骨。
林默將手掌貼在粒子炮模型冰冷的握柄上,學著夢中那種感覺,集中全部精神,試圖調動體內那股神秘的“暖流”。
來了!
那股暖流比上一次更加洶湧,仿佛決堤的洪水,順著他的手臂瘋狂湧入模型之中。
“裂空者”前端的晶體核心,亮起了比修複天橋時耀眼百倍的藍色光芒,甚至發出了“嗡嗡”的低鳴,周圍的空氣都似乎因此而扭曲。
林默感覺自己的體力正在被飛速抽乾,大腦傳來陣陣針紮般的刺痛。
他咬緊牙關,將炮口對準了那輛麵包車。
“分解!”他在心中怒吼。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也沒有震耳欲聾的聲響。
一道比之前粗壯數倍的藍色光束,從炮口一閃而逝。
下一秒,那輛重達一噸多的報廢麵包車,就像被無形的橡皮擦從世界上抹去了一樣,憑空消失了!
原地隻留下一個清晰的車輛輪廓印記,以及一陣微風吹過時,揚起的些許金屬粉塵。
連一絲一毫的殘骸都沒有剩下,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分解成了最基礎的粒子。
“咕咚。”
林默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震撼到無以複加。
這……已經不是黑科技了,這是神跡!
然而,巨大的震撼過後,排山倒海般的虛弱感瞬間將他吞沒。
他眼前一黑,雙腿發軟,差點跪倒在地。
他連忙用粒子炮撐住身體,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上下的力氣仿佛都被抽空了,連抬起一根手指都覺得費力。
原來,使用這種級彆的力量,代價如此巨大。
他扶著牆,休息了足足半個小時,才勉強恢複了些許力氣,將“裂空者”收回背包,步履蹣跚地離開了這個鋼鐵墳場。
與此同時,江城市某個隱藏在摩天大樓頂層的秘密辦公室內。
一位身穿筆挺西裝,眼神銳利如鷹的中年男人,正看著麵前的全息投影。
投影上播放的,正是林默修複天橋的視頻,但畫麵經過了超高精度的技術處理,旁邊羅列著一排排外人根本看不懂的數據。
“能量特征分析出來了?”男人聲音低沉,不帶一絲感情。
“報告‘鷹眼’,”一名穿著白色研究服的工作人員彙報道,“初步分析,該能量波動與我們追蹤了三年的‘異常能量信號源’有超過百分之九十三的相似度。可以基本斷定,目標使用的設備,與‘信號源’同根同源。”
被稱為“鷹眼”的男人瞳孔驟然一縮:“三年來,它一直處於休眠狀態,為什麼會突然在江城激活,還如此高調地暴露?立刻鎖定視頻中男子的身份,動用天眼係統和大數據進行身份篩查,我要在十二小時內,知道他的一切!”
“是!”
一場針對“神秘修複者”的無形大網,已經悄然張開。
而這一切,筋疲力儘回到出租屋的林默,還一無所知。
他把自己摔在床上,連晚飯都沒吃就沉沉睡去。
疲憊讓他暫時忘記了恐懼和興奮,隻想沉浸在黑暗中恢複精力。
不知睡了多久,一陣急促而刺耳的手機鈴聲,將他從深度睡眠中驚醒。
林默迷迷糊糊地摸過手機,在黑暗中眯著眼看清了來電顯示。
——老媽。
他的心臟猛地一跳,睡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麼晚了,家裡從不輕易打電話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他連忙劃開接聽鍵,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沙啞:“喂,媽?”
電話那頭傳來了母親熟悉又帶著一絲關切的聲音,聽起來一切正常:“兒子,睡了沒啊?沒打擾你吧?”
“沒,沒呢,媽。怎麼了?家裡有事嗎?”林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哦,沒事沒事,家裡都好著呢,”母親頓了頓,語氣變得輕鬆起來,隨口問道,“就是問問你,你那屋子……一個人住方便不?最近有沒有什麼不認識的人,老在你家附近轉悠啊?”
林默的血液,在這一瞬間幾乎凝固。
母親這句再尋常不過的家常話,此刻聽在他的耳朵裡,卻像一道審判的驚雷。
一股比麵對“裂空者”的未知力量時,更加冰冷刺骨的寒意,猛地從他的脊椎骨一路竄上了天靈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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