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聲像一道驚雷,驟然撕裂了出租屋內的寂靜。
林默猛地從沉思中驚醒,心臟狂跳,視線本能地投向桌上那枚閃爍著幽藍微光的戰衣碎片,以及旁邊那個結構精密、充滿了科幻感的粒子炮模型。
是誰?這個時間點,會是誰?
他腦中警鈴大作,幾乎是下意識地將桌上的東西飛速掃進一個抽屜裡。
就在他起身準備走向門口時,門外傳來了熟悉又帶著幾分焦慮的聲音:“小默?開門,是媽!”
林默的腦袋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母親怎麼會突然從幾百公裡外的老家趕來?
她不是說要下個月才來嗎?
來不及多想,他快步走到門前,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正常一些,然後拉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的,正是風塵仆仆的林母。
她提著一個大大的行李袋,頭發有些淩亂,眼中的擔憂幾乎要溢出來。
一看到林默,她緊繃的臉才稍稍緩和,但隨即又皺起了眉頭。
“你這孩子,怎麼臉色這麼差?是不是又熬夜了?”林母一邊說著,一邊擠進屋裡,目光飛快地在狹小的空間裡掃視著,“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發消息也不回,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索性直接過來看看。”
林默心中一咯噔,連忙摸出手機,才發現不知何時調成了靜音模式,上麵赫然躺著十幾個未接來電和一長串的微信消息。
“媽,我……我最近公司項目忙,沒注意。”他乾巴巴地解釋著,心裡卻在飛速盤算著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
林母沒理會他的解釋,自顧自地將行李放下,像一位巡視領地的將軍。
她一眼就看到了林默那張淩亂不堪的電腦桌,上麵散落著幾張畫著奇怪符號和複雜電路圖的草稿紙。
她的目光最終定格在那個剛剛被林默關上的抽屜上,一絲縫隙裡,似乎透著幽幽的藍光。
“那是什麼?”她指著抽屜,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沒什麼,就是一個……一個手辦模型。”林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後背瞬間沁出一層冷汗。
林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顯然不信。她走過去,伸手就要拉開抽屜。
“媽!”林默一個箭步衝過去,按住了她的手,動作之快,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能感覺到,情急之下,自己的力量似乎比平時大了不少。
林母被他過激的反應驚住了,愣愣地看著他:“你……你這麼緊張乾什麼?裡麵到底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她的眼神從驚愕轉為痛心,“小默,你跟媽說實話,你是不是在外麵學壞了?我聽你王阿姨說,現在外麵有很多搞什麼精神控製的邪教,還有人偷偷在家裡搞什麼危險的化學實驗,你……”
“沒有!絕對沒有!”林默斷然否認,大腦飛速運轉,“媽,那真就是一個模型,我一個朋友的,很貴重,怕弄壞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地將母親引向沙發,給她倒了杯水,語氣也軟了下來:“您看您,大老遠跑過來,肯定累壞了,快坐下歇歇。我就是最近壓力大,睡眠不好,您彆胡思亂想。”
趁著母親喝水、緩神的工夫,林默找了個借口說去收拾下房間,飛快地溜進臥室。
他反鎖上門,將抽屜裡的戰衣碎片和粒子炮模型一股腦地掏出來,塞進了床板下的夾層裡。
那是他早就準備好的藏匿點,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做完這一切,他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仿佛打了一場硬仗。
接下來的幾天,林默過上了被“監視”的生活。
林母包攬了所有家務,每天變著花樣給他煲湯補身體,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作息規律的重要性。
林默隻能收斂心神,刻意減少了異能的使用,每天裝作正常上下班的模樣。
但有些東西,是藏不住的。
他偶爾會路過那座被他“修複”的天橋。
看著橋上川流不息的車輛和行人,一種隱秘而巨大的成就感便會油然而生,嘴角也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這股力量,並非邪惡,它能守護這座城市,守護他想守護的人。
這種想法,讓他更加渴望去了解和掌控它。
這天,他接到了周曉冉的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充滿了壓抑不住的興奮:“林默!我發現了!我把你給我的那個視頻,就是那個粒子炮模型啟動的視頻,逐幀分析了能量波動,你猜怎麼著?”
“怎麼了?”林默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它釋放的能量頻率,和我們城市電網在幾個關鍵節點上的高頻波動,竟然有某種異常的吻合!我懷疑這不是巧合,這可能是一種……一種‘能量共振’現象!也就是說,你那個模型,可能是在借用或者引導了整個城市電網的能量!”
能量共振……借用城市電網的能量……
林默掛掉電話,整個人都愣住了,周曉冉的話仿佛一道閃電,劈開了他腦中的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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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為異能是憑空產生的,現在看來,它似乎與周圍的環境,與這龐大的城市“能量流”,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他下意識地閉上眼,嘗試去感知,卻隻覺得一片混沌,什麼也抓不住。
看來,還需要一個契機。
然而,家裡的危機卻先一步爆發了。
林母在幫他整理衣物時,無意中翻開了他的手機。
她本想看看兒子有沒有存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卻在相冊裡看到了一張讓她心驚肉跳的照片。
照片上,林默深夜獨自一人站在天橋邊,路燈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他的眼神專注地望著橋下的車流,神情是她從未見過的複雜。
背景的黑暗與他孤獨的身影,構成了一種令人不安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