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周曉冉昨晚在視頻裡指著頻譜圖說:“異能本質是規則漏洞,反彈?
得先讓力場’理解‘對方的規則。“此刻他咬著牙,將感知探向那團震蕩——是17.3赫茲的共振波,和三天前夜梟追擊時的頻率分毫不差。
“複製。”林默指尖微顫,護盾邊緣的藍光突然分裂出一道細流,精準纏繞上那團震蕩波。
就像往湖麵扔了塊同頻震動的石子,原本鎖定他的信號波被生生拽進力場褶皺。
下一秒,整麵消防通道的牆麵突然爆發出刺耳鳴響——夜梟的追蹤信號被原封不動反彈回去,在轉角處撞出劇烈的金屬爆鳴。
“操!”通訊器不知何時被他重新接通,周曉冉的尖叫混著電流炸響,“你把信號彈當回旋鏢使了?
監測係統顯示夜梟的定位器現在在自己腦門上閃紅光!“
林默沒接話。
他能清晰感知到護盾裡翻湧的能量,不再是單純的防禦層,更像麵會“思考”的鏡子。
剛才那一下反彈,他甚至嘗到了舌尖發甜的興奮——不是被動挨打,是主動改寫。
“試試戰衣。”他突然蹲下身,從戰術背包裡拽出半片焦黑的金屬甲片。
這是三天前被夜梟鎖鏈擊碎的戰衣殘片,邊緣還掛著暗紅的血漬。
當甲片觸碰到護盾藍光的瞬間,整間車庫的熒光燈突然全部熄滅。
“林默?!”周曉冉的聲音帶著破音。
但林默聽見的是更清晰的聲響——金屬甲片與護盾符文在共鳴。
像兩根被同時撥動的琴弦,甲片表麵的暗紋開始滲出幽藍微光,與護盾的星圖符文交織成流動的光網。
他感覺有細涼的電流順著手臂爬進血管,鼻腔裡突然漫開鐵鏽味,不是血,是空氣裡漂浮的金屬離子被放大了十倍的味道。
“能...能看見能量流動。”他喃喃開口,抬頭看向通風管道。
原本普通的金屬網格此刻在他眼裡成了發亮的脈絡,每道縫隙裡都竄動著淡金色的微光——那是電磁波?
還是某種未被命名的能量?
“周哥,”林默的聲音發顫,“護盾和戰衣在融合。
不是物理連接,是規則層麵的...共生?“
通訊器裡傳來鍵盤敲碎的聲音:“我操我操我操!
你等我調頻譜儀——“
但林默已經聽不清了。
他的指尖輕輕撫過戰衣殘片,甲片竟像有生命般貼合他的掌心,原本硌人的邊緣變得溫軟。
護盾的藍光不再局限於體表,而是像呼吸般有規律地脹縮——吸氣時縮成拳頭大小,呼氣時擴散到整間車庫。
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每一下都與護盾的脈動同頻。
“我不是在使用異能。”林默摸出褲袋裡的舊筆記本,鋼筆尖在紙頁上洇開墨點,“我是在塑造現實。”字跡歪斜卻有力,最後一個句號被他重重戳破紙背。
等林默回到出租屋時,窗外的霓虹燈已經連成光河。
他站在落滿灰塵的飄窗邊,掌心托著團微弱的藍光——這是他試驗了十七次後,終於能穩定維持的“微型護盾”。
藍光像顆將熄的星,卻讓他想起下午在車庫裡,自己僅憑意念就托起了半噸重的消防水罐。
“掌控感。”他對著玻璃哈氣,白霧裡映出自己發亮的眼睛。
這是他失業三個月來,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是個被生活推著走的廢物。
母親昨天在電話裡說“要不回家考公”的聲音突然浮起,他下意識攥緊拳頭,藍光卻溫柔地裹住指節,像在說“彆急”。
玻璃上的倒影突然晃了晃。
林默猛地轉頭,卻隻看見對麵寫字樓的玻璃幕牆。
但他的護盾感知不會錯——頂樓邊緣有團冷硬的震動,像塊浸在冰裡的金屬。
“你終於開始覺醒了。”
沙啞的男聲從頭頂傳來。
林默仰頭,看見夜梟站在三十米高的樓頂邊緣,黑色披風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
月光落在他臉上,半張臉隱在陰影裡,半張卻泛著冷白的光——那是機械義眼,紅色的掃描光線正緩緩掃過林默的方向。
林默的指尖下意識按上胸口的戰衣殘片。
護盾在體內輕輕震動,像在回應某種召喚。
夜梟卻沒再說話,他舉起手,指間夾著根銀亮的鋼釘。
在鋼釘墜落的瞬間,他的身影已融入夜色,隻餘下一句話被風卷散:“下一次,我會帶你去看真正的規則。”
林默望著空蕩的樓頂,直到鋼釘“叮”地落在窗台上。
他彎腰拾起,發現鋼釘尾部刻著行小字:“去看看你母親帶來的舊木箱。”
月光透過紗窗,在牆角的舊木箱上投下長方形的影子。
那是母親上周來送冬衣時留下的,說“裡麵有些你爸的老物件,有空收拾收拾”。
林默望著箱蓋上積的薄灰,突然伸手抹開一片——灰塵下露出道淺淺的劃痕,像某種熟悉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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