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周曉冉突然拽他胳膊。
林默低頭，胸口的碎片正透過衣物發亮，幽藍的光順著他的指尖爬到主機接口處。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碎片突然“錚”地一聲脫離皮膚，精準插入主機usb槽。
電流聲驟然放大。
主機屏幕閃過雪花點，接著彈出全息投影——穿白大褂的林父站在光裡，眼角的皺紋比記憶中深，實驗服第二顆紐扣沒扣，是他焦慮時的習慣。
“小默，如果你看到這個，說明我已經……”影像停頓了半秒，像在調整情緒，“真實點不是異能，是我們林家世代與現實的連接點。潛龍組早就在研究這種能力，他們想把你變成錨點本身。”
林默的指甲掐進掌心。
他想起十二歲那年父親係鞋帶時說的“重要的事”，想起實驗室爆炸後燒焦的筆記本，想起碎片第一次認主時耳邊的轟鳴——原來那些不是幻覺，是血脈裡的召喚。
“控製它的關鍵在錨點。”影像繼續，“每個錨點都是現實的圖釘，而你，是握圖釘的手。記住，潛龍組的人——”
警報聲撕裂空氣。
主機屏幕突然變紅，倒計時從60開始跳動。
周曉冉撲到主機前，手指在鍵盤上翻飛：“自毀程序！他們在主機裡埋了觸發裝置，可能是碎片連接時激活的！”
林默抓起碎片，數據下載進度條在屏幕右下角爬得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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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37秒。”周曉冉的額頭滲出汗，“我黑不進防護層，隻能物理拷貝。”他扯下脖子上的移動硬盤，“接這個！”
碎片突然發燙，藍光順著數據線竄進移動硬盤。
進度條開始瘋漲，50、80、99——“叮”的一聲，硬盤指示燈亮起。
林默抄起硬盤塞進背包，拽著周曉冉往台階跑。
“10、9、8——”
他們剛衝上地麵，身後傳來悶雷般的轟鳴。
倉庫b區的鐵皮屋頂被氣浪掀飛，火星混著混凝土碎塊砸在腳邊。
林默護著周曉冉滾進花壇，泥土灌進領口，耳朵裡嗡嗡作響。
等他抬頭時，地下入口已被坍塌的磚牆封死，煙霧裡隱約能看見火光。
“資料……”周曉冉咳著坐起來，指節發白地攥著背包帶。
“在。”林默摸了摸內袋，碎片還在，熱度已經退了，像塊普通的金屬。
他望著漫天煙塵，喉嚨裡泛起腥甜——父親的話在耳邊回響：“你是握圖釘的手。”
遠處傳來警笛聲。
周曉冉扯他袖子：“監控乾擾快失效了，潛龍組的人可能——”
“走。”林默打斷他，把頭盔扣在他頭上，“從側門出去，騎電動車。”
兩人消失在煙霧裡時，藝術園區的保安舉著對講機跑過來。
廢墟中，一塊沒被完全摧毀的主機碎片閃了閃，屏幕上最後一行字緩緩熄滅：“林氏血脈，現實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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