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那十幾種種子分門彆類,在黑土地上開辟出小塊的苗圃,一一播種下去。
接著,他舀起靈泉水,小心地澆灌著每一片土地。
做完這一切,李硯秋調動起體內那股微弱的精神力,籠罩住剛播下的種子。
他能清晰地“看”到,種子在靈泉水和精神力的雙重作用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破土、發芽、生長。
這個過程極為耗神。
不過片刻,李硯秋便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精神力消耗殆儘。
他退出了空間,一頭栽倒在炕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李硯秋就醒了。
他睜開眼,隻覺得神清氣爽,渾身充滿了力量,昨日的疲憊一掃而空。
他立刻用意識探入空間。
隻一夜功夫,那片黑土地上已經變了模樣。
昨天才種下的南瓜藤蔓爬滿了大半個空間,上麵掛著一個個磨盤大小的金黃南瓜,粗略一數,怕是上萬斤都不止。
另一邊,那片試驗田裡的小麥也已經成熟,金色的麥浪無風自動,麥穗沉甸甸的,幾乎要將麥稈壓彎。
豐收的景象讓李硯秋心潮澎湃。
他用精神力將所有成熟的作物收割,堆放在木屋前的空地上,然後又重新播下了新一輪的種子。
做完這一切,他才心滿意足地退出了空間。
“硯秋,起來吃飯了!”
門外傳來蔣春蘭的聲音。
李硯秋推門出去,蔣春蘭已經將早飯端上了桌,是一碗熱氣騰騰的骨頭湯泡窩頭。
“媽,我今天想去趟鎮上。”
李硯秋一邊吃,一邊說道。
“去鎮上乾啥?”
蔣春蘭有些警惕,現在年景不好,去一趟鎮上開銷可不小。
“去買點鹽和香料,把剩下的下水收拾了。順便看看,能不能換點細糧回來。”
聽到“換細糧”三個字,蔣春蘭的眼睛亮了。
她沒再多問,轉身回屋,從一個破布包裡小心翼翼地摸出兩塊錢和幾張糧票,塞到李硯秋手裡。
“省著點花。”
她叮囑道。
“知道了,媽。”
李硯秋將錢和票貼身收好。
他剛準備出門,四嫂張桂芝的女兒大丫就跑了過來,仰著小臉,怯生生地看著他。
“小叔。”
李硯秋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大丫,想吃啥?小叔給你從鎮上帶。”
大丫的眼睛亮晶晶的,小聲說:“想吃魚。”
“好,小叔給你帶魚回來。也給你江叔叔帶兩條去。”
李硯秋想起了郵局的江衛東,上次的魚賣了他一個好價錢,這個人情得記著。
他逗弄了大丫幾句,便背上一個空空的竹筐出了院門。
走到村口,他回頭看了看,確認四下無人。
李硯秋心念一動,背上的竹筐瞬間消失,被他收進了空間裡。
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雙手插在兜裡,腳步輕快地朝鎮子的方向走去。
清晨的薄霧還未散儘,帶著一絲泥土的腥甜。
剛走到村口那棵老槐樹下,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響由遠及近。
李光齊趕著一頭老黃牛,拉著一板車滿滿當當的糞肥,迎麵走了過來。
那股濃鬱刺鼻的味道,隔著老遠就霸道地鑽進了李硯秋的鼻腔。
李光齊看見他,咧開一口黃牙,熱情地揚了揚手裡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