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腐臭味如實質般鑽進鼻腔,林夏攥著手電筒的指節泛白。光束掃過布滿青苔的石壁,那些蜿蜒的紋路竟像極了某種古老的符文。方才在地下暗河遭遇的詭異浮屍,此刻仍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那些泡得發脹的屍體脖頸處,都烙著相同的暗紅色印記,形似扭曲的藤蔓纏繞著骷髏。
“這標記...和我在爺爺書房暗格裡發現的銅片一模一樣。”林夏蹲下身,指尖剛觸到石壁上的紋路,忽然聽見身後傳來碎石滾落的聲響。她猛地轉身,手電筒的光暈裡,一個黑影貼著岩壁快速移動,轉瞬便消失在拐角處。
“誰?!”林夏舉槍追了上去,潮濕的地麵讓她險些滑倒。轉過三個彎後,眼前豁然出現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門把手上纏繞著褪色的紅綢,在穿堂風裡詭異地飄動。她伸手去推,鐵門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室內光線昏暗,僅靠幾盞搖曳的油燈照明。林夏瞳孔驟縮——房間中央的石台上,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那人穿著黑色長袍,胸口插著一把青銅匕首,鮮血順著匕首的紋路緩緩流淌,在地麵彙聚成詭異的圖騰。更讓她心驚的是,男人脖頸處赫然也有那暗紅色的藤蔓骷髏印記。
“彆動!”冰冷的槍口抵住林夏後頸。她僵在原地,聽見身後傳來皮鞋踩在血泊裡的聲響。“夏小姐對我們的秘密很感興趣?”低沉的男聲帶著笑意,卻讓人不寒而栗。林夏深吸口氣:“你們究竟在謀劃什麼?這些屍體,還有這個印記...”
“你爺爺沒告訴過你?”男人繞到她麵前,手電筒的光打在臉上,露出半張布滿疤痕的臉,“林家世代守護的,可不止是那些古董。”他抬手扯下男人胸口的匕首,鮮血濺在林夏手背,“這叫血契,用活人獻祭,喚醒沉睡的...”
話音未落,房間突然劇烈震動。油燈紛紛熄滅,黑暗中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聲。林夏趁機肘擊身後的人,卻被對方反手扣住手腕。“天真。”男人將她按在石壁上,匕首抵在她喉間,“你以為你能活著離開?”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熟悉的身影破窗而入。陳默舉著自製的火焰噴射器,橙紅色的火舌瞬間照亮整個房間。“放開她!”他怒吼著扣動扳機,火焰席卷而來。男人咒罵一聲,鬆開林夏閃身躲開。混亂中,林夏瞥見男人長袍下露出的半截紋身——和石台上屍體的印記如出一轍。
“走!”陳默拉著她衝向鐵門。身後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以及某種類似鱗片摩擦的聲音。林夏回頭望去,隻見石台上的屍體正在詭異地扭曲,皮膚下似乎有東西在蠕動。跑出鐵門的刹那,她聽見男人陰森的笑聲:“林夏,你逃不掉的,血契已經啟動...”
兩人在錯綜複雜的地道裡狂奔,身後的追兵腳步聲越來越近。陳默突然停住,將林夏拽進一個隱蔽的凹槽。“我引開他們,你往西北方向走,那裡有個通風口。”他說著掏出一張泛黃的地圖塞給她,“記住,彆相信任何人。”
“不行!”林夏抓住他的手腕,“我們一起...”“沒時間了!”陳默甩開她的手,轉身衝進黑暗。林夏咬咬牙,朝著地圖指示的方向跑去。地道裡不時傳來打鬥聲和慘叫聲,讓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當終於看到通風口透出的微弱光線時,林夏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她握緊槍慢慢轉身,卻見陳默渾身是血地站在那裡。“快走...”他的聲音虛弱,“他們在...”話未說完,一支淬毒的弩箭穿透他的肩膀。
林夏衝過去扶住他,眼中閃過殺意。黑暗中,數十個黑影緩緩走出,為首的正是那個疤痕男。“把地圖交出來,我留你們全屍。”他把玩著手中的匕首,目光掃過陳默,“沒想到林家的狗還挺忠心,不過沒關係,等血契完成,整個地下世界都會...”
“你做夢!”林夏扣動扳機,卻發現子彈早已打光。疤痕男大笑起來,示意手下動手。千鈞一發之際,地道深處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地麵開始劇烈搖晃。“怎麼回事?!”疤痕男臉色驟變。
林夏趁機背起陳默,朝著通風口狂奔。身後傳來石塊崩塌的巨響,以及眾人驚恐的尖叫。當她終於爬出通風口時,身後的地道已經被碎石徹底掩埋。月光下,陳默的臉色蒼白如紙,傷口處的毒已經蔓延到胸口。
“對不起...”陳默費力地抬手,擦掉她臉上的血汙,“有些事...本該早點告訴你...”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最終消散在夜風中。林夏跪在地上,淚水滴落在他早已冰涼的手背上。遠處,城市的燈火依舊璀璨,卻無人知曉,在這地下深處,剛剛發生了怎樣驚心動魄的一幕。
回到住處,林夏打開陳默給的地圖。在背麵,他用鮮血寫著一行小字:“血契是打開‘歸墟’的鑰匙,阻止他們,去找...霧隱山...”窗外,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照亮了地圖角落若隱若現的符號——和那些詭異的印記一模一樣。
林夏握緊拳頭,眼中燃起複仇的火焰。她知道,這場與神秘組織的較量才剛剛開始,而爺爺留下的秘密,也遠不止表麵看到的這麼簡單。夜色漸深,她整理好裝備,朝著霧隱山的方向走去。黑暗中,某個角落,一雙眼睛正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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