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剛亮,林硯秋三人就往雲台山趕去。雲台山在荒村北邊,山路崎嶇,雜草叢生,走了整整一個上午,才看到山腳下立著一塊殘破的石碑,上麵刻著“雲台山”三個字,碑身爬滿了青苔,顯然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
“這山上會不會有魏承業的人?”沈驚鴻警惕地看著四周,袖中的銀針已經準備好了。
林硯秋搖了搖頭:“魏承業應該還不知道雲夫人在這,否則他早就來了。我們小心點,彆驚動了其他人。”
三人沿著山路往上走,越往上走,樹木越茂密,陽光幾乎透不進來。走了約莫一個時辰,突然聽到前麵傳來一陣水流聲,林硯秋心中一動——有水流的地方,說不定有人居住。
順著水流聲往前走,果然看到一處山泉,山泉旁邊有一間小小的木屋,木屋外曬著些草藥,門口掛著個竹籃,裡麵裝著些剛采的野果。
“這裡應該就是雲夫人的住處了。”林硯秋輕聲說,剛要上前敲門,木屋的門突然開了,一個穿著素色布衣的老婦人走了出來,頭發已經花白,臉上布滿了皺紋,卻眼神清亮,看到林硯秋三人,眼中沒有絲毫驚訝,反而平靜地問:“你們是為了兵符來的吧?”
林硯秋愣住了,隨即恭敬地行禮:“晚輩林硯秋,見過雲夫人。我們是為了當年鎮北軍的冤屈而來,想拿到完整的兵符,為蕭策統領和三萬將士平反。”
雲夫人歎了口氣,側身讓他們進屋:“進來吧,有些事,也該告訴你們了。”
木屋不大,裡麵陳設簡單,隻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還有一個書架,上麵擺滿了書籍。雲夫人給三人倒了杯茶,然後從床底下拿出一個木盒,打開一看,裡麵放著另一半兵符,和林硯秋手中的那半正好吻合。
“當年蕭策出征前,把兵符交給我,說若是他三個月內不回來,就讓我帶著兵符去雲台山,等能為他平反的人來。”雲夫人的聲音有些哽咽,“我等了二十年,終於等到你們了。”
林硯秋拿出自己手中的兵符,和雲夫人的那半拚在一起,正好組成一塊完整的兵符,兵符中間刻著“鎮北軍”三個字,熠熠生輝。
“有了完整的兵符,我們就能找到那三百萬兩軍餉,作為扳倒魏承業的證據。”陸昭激動地說,“到時候,蕭統領和鎮北軍的冤屈就能平反了!”
雲夫人卻搖了搖頭,眼神凝重:“那三百萬兩軍餉,藏在雲台山的密室裡,密室的門需要兵符才能打開,但密室裡不僅有軍餉,還有魏承業私通北狄的書信,那些才是最關鍵的證據。”
“那我們現在就去密室!”沈驚鴻急切地說。
雲夫人點了點頭,拿起牆角的拐杖:“我帶你們去,密室就在山泉後麵的山洞裡。”
跟著雲夫人來到山泉後麵,果然看到一個隱蔽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住,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雲夫人用拐杖撥開藤蔓,山洞裡黑漆漆的,沈驚鴻立刻拿出火折子點亮,照亮了洞內的路。
山洞不深,走了約莫五十步,就看到一扇石門,石門上刻著鎮北軍的軍徽。林硯秋拿著完整的兵符,對準石門上的凹槽按下去,隻聽“哢嚓”一聲,石門緩緩打開,裡麵是一間寬敞的密室,密室中間放著十幾個木箱,打開一看,裡麵全是銀子,閃閃發光,正是那三百萬兩軍餉。
密室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畫,畫的是鎮北軍出征的場景,畫的右下角寫著“蕭策”二字。林硯秋走到畫前,突然發現畫的後麵有個暗格,打開一看,裡麵放著一疊書信,上麵全是魏承業和北狄首領的通信,內容全是關於如何陷害鎮北軍、瓜分邊境土地的陰謀。
“有了這些書信,魏承業就百口莫辯了!”沈驚鴻拿起書信,激動得手都在抖。
就在這時,密室的石門突然“砰”的一聲關上,洞口傳來一陣腳步聲,魏承業穿著紫色官服,帶著十幾個黑衣人走了進來,臉上帶著陰狠的笑容:“林硯秋,多謝你幫我找到了兵符和書信,省得我再費力氣找了。”
“魏承業!你怎麼會來這?”林硯秋握緊手中的劍,警惕地看著他。
魏承業冷笑一聲:“那個被你們放走的黑影,是我故意安排的棋子,就是為了讓他跟著你們找到雲台山。你們以為自己很聰明,其實早就掉進我的陷阱裡了。”
雲夫人氣得渾身發抖:“魏承業,你這個奸賊!當年你害了三萬鎮北軍將士,現在還想斬草除根,老天不會放過你的!”
“老天?”魏承業不屑地笑了,“現在我權傾朝野,我就是老天!今天你們所有人,都得死在這裡,沒有人會知道這個密室裡的秘密。”他說完,揮了揮手,黑衣人立刻衝了上來。
陸昭提著刀迎了上去,與黑衣人纏鬥在一起。林硯秋則盯著魏承業,她知道,隻要解決了魏承業,其他的黑衣人就好辦了。
魏承業也拔出腰間的劍,刺向林硯秋。他的劍法狠辣,招招致命,林硯秋一時竟有些招架不住。沈驚鴻見狀,從袖中甩出銀針,射向魏承業的手腕,魏承業急忙躲閃,劍法出現了破綻,林硯秋趁機一劍刺向他的胸口,魏承業往後一退,躲開了要害,卻被劍劃傷了肩膀,鮮血立刻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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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魏承業怒喝一聲,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擲向沈驚鴻。林硯秋眼疾手快,揮劍打飛匕首,匕首“當啷”一聲落在地上。
密室裡的打鬥聲越來越激烈,陸昭已經砍倒了五個黑衣人,但剩下的黑衣人依舊源源不斷地衝上來,他的手臂也被砍傷了,鮮血染紅了衣袖。雲夫人雖然年紀大了,但也拿起牆角的木棍,幫著抵擋黑衣人。
林硯秋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魏承業肯定還帶了人在外麵,若是等他們進來,就真的走不了了。她眼神一凜,故意賣了個破綻,讓魏承業一劍刺向自己的胸口,同時反手將劍刺向魏承業的腹部。
魏承業沒想到林硯秋會這麼拚命,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劍狠狠刺入他的腹部,他慘叫一聲,倒在地上,鮮血從傷口湧出,染紅了地麵。
“大人!”剩下的黑衣人見狀,都慌了神,陸昭趁機揮刀砍倒了兩個,剩下的黑衣人不敢再打,轉身想跑,卻被沈驚鴻甩出的銀針射中膝蓋,紛紛倒在地上。
林硯秋走到魏承業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魏承業,你害了這麼多人,今天終於得到報應了。”
魏承業躺在地上,呼吸越來越微弱,卻還在冷笑:“我……我死了,還有人會替我……替我完成大業……你們……你們彆想好過……”
他話音剛落,頭一歪,徹底沒了呼吸。
林硯秋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小腿上的傷口因為剛才的打鬥又裂開了,鮮血滲了出來。沈驚鴻急忙走過來,幫她重新包紮傷口:“你沒事吧?剛才真是太危險了。”
“沒事,還好我們贏了。”林硯秋笑了笑,看向雲夫人,“雲夫人,蕭統領和鎮北軍的冤屈,終於可以平反了。”
雲夫人走到蕭策的畫像前,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哽咽著說:“蕭策,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你可以瞑目了。”
陸昭打開密室的石門,外麵已經沒有魏承業的人了,顯然是看到裡麵沒了動靜,跑了。三人收拾好書信和兵符,帶著雲夫人一起下山。
走到山腳下,正好遇到前來接應的禁軍——是李將軍帶著人來的。他看到林硯秋手中的書信和兵符,還有被抬著的魏承業的屍體,立刻恭敬地行禮:“林大人,恭喜你成功扳倒魏承業。我已經派人把魏承業私通北狄的證據送到京城了,陛下知道後,一定會為鎮北軍平反的。”
林硯秋點了點頭,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陽光灑在身上,溫暖而明亮,就像二十年前鎮北軍將士們期盼的那一天,終於到來了。
三日後,京城傳來消息,陛下下旨,為蕭策和三萬鎮北軍將士平反,追封蕭策為鎮國公,厚葬所有將士,魏承業的家產全部充公,其黨羽也被一一抓獲,朝野上下一片歡騰。
雲夫人回到京城,住進了蕭策當年的府邸,府門前的“罪臣府”牌匾被摘下,換上了“鎮國公府”的新牌匾。林硯秋三人站在府門前,看著來來往往前來祭拜蕭策的百姓,心中感慨萬千。
“接下來,我們還要去查當年先帝駕崩的真相,還有那些隱藏在朝中的餘黨。”林硯秋看著遠方,眼神堅定,“這條路還很長,但我們會一直走下去。”
沈驚鴻和陸昭點了點頭,三人相視一笑,轉身走向京城的街頭——新的征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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