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指尖剛觸到雙魚玉佩的刹那,焚心穀深處突然傳來一聲悶響,似是地脈異動。她猛地抬頭,隻見赤焰崖頂的火山灰簌簌落下,原本暗紅的天幕竟泛起一層詭異的金芒,將穀中嶙峋的黑石染成了燒紅的烙鐵色。
“小心!”蕭澈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同時一隻溫熱的手攥住她的手腕,將她往旁側一拉。幾乎是同時,一道赤紅色的火舌從兩人方才站立的地麵竄出,足有丈高,灼燒得空氣都泛起扭曲的波紋。那火舌並非尋常火焰,落地後竟化作細小的火蟻,密密麻麻地朝著四周爬去,所過之處,連堅硬的岩石都被啃出了焦黑的痕跡。
蘇輕眉握著羅盤快步上前,眉頭擰成了川字:“是‘地火蟻’,焚心穀的護穀奇蟲,平時藏在岩漿縫隙裡,隻有觸動了穀中禁製才會出來。方才定是你碰了玉佩,引動了這裡的陣法。”
淩霜低頭看向掌心的雙魚玉佩,此刻那兩塊半月形的玉佩正微微發燙,原本素白的玉麵上,竟隱隱浮現出細密的紋路,像是某種星圖,又像是山川走勢。她試著將兩塊玉佩往中間合攏,剛一碰觸,玉佩突然迸發出柔和的青光,那青光化作一道細弱的光束,直直射向赤焰崖的岩壁。
“快看!”蕭澈指著光束落點,隻見那處黑石壁上,竟有一處與其他地方不同的凹陷,形狀恰好與雙魚玉佩合在一起的輪廓吻合。他提劍上前,用劍鞘輕輕敲了敲凹陷處,岩壁發出“空空”的悶響,顯然內裡是空的。
就在這時,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兵刃碰撞的脆響。蘇輕眉耳力最靈,側耳聽了片刻,臉色驟變:“是赤火盟的人,還有‘鬼醫門’的毒藥氣味——他們追來了!”
蕭澈立刻將淩霜護在身後,長劍出鞘,劍刃映著崖頂的金芒,泛出冷冽的寒光:“輕眉,你幫淩霜破解岩壁的機關,我來擋著他們。”他話音剛落,已有十數名黑衣人出現在穀口,為首的是個滿臉橫肉的漢子,左肩繡著一團燃燒的火焰,正是赤火盟的副盟主魏烈。
魏烈手持一柄闊背刀,目光掃過三人,最後落在淩霜手中的玉佩上,眼中閃過貪婪的光:“雙魚玉佩果然在你們手裡!識相的就乖乖交出來,否則今日讓你們葬身在這焚心穀,連骨灰都留不下!”
蕭澈冷笑一聲,劍穗在風中翻飛:“去年重陽閣,你用卑劣手段重傷武當的清玄道長,這筆賬還沒跟你算。今日正好,讓你嘗嘗‘寒江雪’劍法的厲害。”話音未落,他足尖點地,身形如箭般竄出,長劍劃出一道圓弧,直取魏烈麵門。魏烈揮刀格擋,“當”的一聲脆響,兩人各自後退三步,蕭澈隻覺虎口發麻,心中暗驚:這魏烈的內力竟比傳聞中還要深厚。
淩霜與蘇輕眉已退到岩壁前,蘇輕眉看著那處凹陷,又看了看淩霜手中的玉佩,突然眼前一亮:“我知道了!這凹陷是機關的鎖眼,需得將雙魚玉佩嵌入其中,再以內力催動,才能打開密道。但這需要兩人配合,一人持玉佩定住機關,另一人以內力引導——淩霜,你練過‘流螢步’,氣息綿長,由你持玉佩,我來運功!”
淩霜點頭,將雙魚玉佩緊緊按在凹陷處。玉佩剛一嵌入,岩壁上的紋路突然亮起,與玉佩上的星圖融為一體,形成了一幅完整的地圖。蘇輕眉立刻盤膝坐下,雙掌貼在岩壁上,指尖泛起淡藍色的內力光暈。她的額角很快滲出細汗,顯然催動機關極為耗力:“快……這機關需要持續的內力,蕭澈那邊撐不了太久……”
淩霜緊咬下唇,目光越過蘇輕眉的肩頭看向戰場。蕭澈已與魏烈鬥了數十回合,身上的白衣已被火星燒出了幾個破洞,左臂上更是添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鮮血順著手臂滴落在地,剛一落地就被高溫蒸發成了白霧。而魏烈帶來的黑衣人正分批上前,試圖繞開蕭澈,衝向岩壁這邊。
“休想過去!”就在一名黑衣人即將衝到淩霜身後時,一道青色身影突然從斜刺裡殺出,手中長鞭如靈蛇般纏住了黑衣人的手腕,輕輕一拉,便將其手中的彎刀奪下,反手刺進了對方的胸口。是莫雲——他竟也追來了!
莫雲落地時,衣擺還沾著穀外的草屑,顯然是一路趕過來的。他看了淩霜一眼,語氣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急切:“我在穀外看到赤火盟的人,就知道你們定是遇到了麻煩。這裡交給我,你們儘快打開密道!”說罷,他長鞭一甩,將兩名黑衣人抽飛出去,鞭子上還帶著淡淡的毒霧,顯然是塗了鬼醫門的“牽機散”。
有了莫雲的加入,蕭澈的壓力頓時減輕不少。他趁魏烈分神之際,長劍一挑,劃破了對方的右臂,魏烈痛呼一聲,後退兩步,眼中閃過狠厲:“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彆怪我用絕招了!”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青銅哨子,放在嘴邊用力一吹,哨音尖銳刺耳,連穀中的地火蟻都停下了動作,朝著哨音方向聚攏。
淩霜心中一緊,她曾在《毒經》中見過記載,地火蟻雖毒,但有一個致命弱點——怕極寒之氣。她立刻從懷中掏出一枚冰魄珠,這是當年父親留給她的遺物,能釋放出極寒的氣息。她將冰魄珠往地上一拋,珠子落地後立刻釋放出一層白色的寒氣,那些正往戰場爬去的地火蟻瞬間被凍成了冰晶,劈裡啪啦地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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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蕭澈瞥見這一幕,心中一暖,隨即抓住機會,長劍如流星般刺出,直指魏烈的心臟。魏烈慌忙揮刀格擋,卻沒注意到莫雲的長鞭已纏上了他的腳踝,猛地一拉,魏烈重心不穩,單膝跪地。蕭澈眼中寒光一閃,劍刃毫不猶豫地刺向他的肩胛——他並未下殺手,而是想留活口,問出當年焚心穀慘案的真相。
可就在劍刃即將碰到魏烈的刹那,一道黑色的暗器突然從斜刺裡飛來,速度快如閃電。蕭澈心中一驚,急忙收劍格擋,“叮”的一聲,暗器被劍刃擊飛,落在地上,竟是一枚刻著骷髏頭的毒針。
“誰?”蕭澈厲聲喝問,目光掃向四周。隻見赤焰崖的陰影處,緩緩走出一個身穿黑袍的人,臉上戴著一張青銅麵具,隻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手中握著一根鑲嵌著紅寶石的權杖,杖頭雕刻著雙魚纏繞的圖案。
那人一出現,魏烈立刻像是看到了救星,掙紮著爬起來,恭敬地躬身:“盟主!您來了!”
盟主?淩霜心中巨震——赤火盟的盟主竟一直隱藏在暗處!她緊緊盯著那人手中的權杖,杖頭的雙魚圖案與自己手中的玉佩極為相似,難道此人與雙魚玉佩的玄機有關?
黑袍人沒有理會魏烈,目光落在淩霜手中的玉佩上,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淩姑娘,十年前你父親淩嘯天,就是用這雙魚玉佩打開了焚心穀的密道,可惜他太貪心,想獨占密道中的東西,最終死在了裡麵。今日你又來重蹈覆轍,真是可惜。”
“你胡說!”淩霜厲聲反駁,眼中泛起血絲,“我父親是被人害死的,絕不是什麼貪心!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黑袍人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笑聲中帶著說不出的詭異:“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這雙魚玉佩,還有密道中的‘地火心經’,都該歸我了。”他舉起手中的權杖,杖頭的紅寶石突然亮起,一道赤紅色的光束射向岩壁上的雙魚玉佩,顯然是想強行奪走玉佩。
淩霜隻覺手中的玉佩傳來一股巨大的拉力,幾乎要脫手而出。就在這時,蘇輕眉突然大喝一聲:“成了!”隻見岩壁“轟隆”一聲,緩緩向兩側打開,露出一條黑漆漆的密道,密道中傳來陣陣寒氣,與穀中的燥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快進去!”蕭澈一把拉住淩霜,將她推進密道,莫雲也緊隨其後。蘇輕眉最後一個進去,進去前她從懷中掏出一枚“爆炎符”,往身後一扔,符紙落地後立刻爆炸,將密道入口暫時封住。
黑袍人看著閉合的岩壁,眼中閃過一絲冷厲,他轉身看向魏烈,聲音冰冷:“廢物!連三個人都攔不住,留你何用?”話音未落,權杖上的紅寶石射出一道紅光,直直穿透了魏烈的胸口。魏烈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傷口,鮮血汩汩流出,最終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黑袍人走到岩壁前,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冰冷的黑石,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淩霜,蕭澈……你們逃不掉的。密道的儘頭,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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