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骨骼產生了錯位般的劇痛,在一陣鏈式反應般劇烈的爆響聲中,我背後的皮肉再次炸裂,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就如同京劇靠旗般延伸而出,隻不過這一次,這對巨大的黑色羽翼的中部卻出現了v字型的裂縫,最後裂縫迅速擴大,一對羽翼就這樣分裂成了上下兩對羽翼。我緩緩地站起身來,被撕咬破爛的足腱肌也已經修複完成,而修複我身體的能量顯然沒有外界攝入的能量來源。
整個世界的圖景在這一刻更加細化而清晰,這一次,不單單是我的視覺,其他的感官也得到了急劇地提升,我能夠清楚地感受到我大腦枕大神經的每一個神經元的胞體、突起的信號傳遞,我甚至能夠感應到神經介質突觸前膜去極化、膜外鈣離子流入前膜、囊泡移動、接觸、融合、破裂、後膜離子通透性改變的過程……
在過去,我體內的這些生理運動是瞬時完成的,呈現出完整性和連續性,但是此刻,我能夠明顯感覺到體內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個神經元的化學反應過程都呈現出了清晰的離散性,甚至,我如果稍微將我的意識化作一把微小的鑷子,對其中某些反應進行介入的話,我甚至可以修改我大腦神經自身的連接方式,讓原本就已經極其緊致高效率的大腦的運作效率再一次提升。
我輕輕吐了口氣,整個世界的平靜瞬間被打破。
我沒有張開口,僅僅隻是輕輕地抬起手,然後在空中緩緩一劃,爾後在腦海中默默對著所有的鬥犬下達指令:
全都蹲下。
下一刻,就像是聽到了馴獸師的指令一般,所有的鬥犬紛紛彎曲後肢,前肢撐起前腰,就這樣蹲坐在了地上,甚至開始搖尾吐舌。
第一劫,可控九人。
第二劫,可控九十九人。
第三劫,可控九百九十九人。
第四劫,可控九千九百九十九人。
到了第五劫,我已經可控製將近萬人。
而且每一次渡劫,渡劫的強度也在提升,在第四劫時,我已經可以不出聲而控製人心,到了現在,不單單是人類,甚至就連有大腦構造的動物……都已經在我的控製範圍內了麼。
而隨著每一次渡劫,我也得到了除了勾魂術之外的其他妖術……
讓我受損的容貌恢複的駐顏術、能夠讓我在一定範圍內對視線範圍內的人傳聲的傳音術、能夠隔著戰術護目鏡依然傳遞我的勾魂術的透視術。
很顯然,每一次渡劫所獲得的額外妖術,都和當時所麵臨的環境和災變有所契合……
而第五劫……我獲得的,則是共感術,這種妖術,可以將自己的指令傳遞給沒有語言係統的生物,隻要人類和被下達指令的動物在身體結構上存在著相似性,就可以通過感覺信號的指令進行具身表達,將人類的身體運動指令移接到動物身上,尤其是像狗這樣的哺乳類動物。
數百隻鬥犬都在我默認指令之下蹲坐待命,而我的視線則以最快的速度掠向了安設在鬥狗場內的攝像頭之上。之前一剪梅能夠嘲弄我,這至少說明了她能夠確定我還活著,而不是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因此她安設攝像頭的位置可以通過對我觀察的可行視域角度進行反向推擬來得出,僅僅隻是目光稍稍轉動一圈,我就已經鎖定了鬥狗場內八個角落的攝像頭,其中一個攝像頭,顯然是一剪梅在最近對我進行觀察的窗口。
我瞥了一眼互相擁抱跪在地上的阿雪和煙煙,她們呆呆地看著我,當她們看到了我背後展開的黑色雙翼時,她的眼中都浮現出了震撼之色。
“我知道你們心中有很多問題,但是先彆問,接下來,按照我的指令行事。我可以保證你們安全離開。”我平靜地利用傳音術對阿雪和煙煙下達了指令,她們微微一愣,然後反應了過來,最終向我連連點頭。
我緩緩地走到了鬥狗場的攝像頭前,緩緩地仰起頭,然後對著球形攝像頭,獰笑地道:
“一剪梅,恭喜你,踢開了地獄的大門。那麼,好好體會一下刀山地獄的滋味吧。”
“哦嗬,渡劫了?”一剪梅不屑一顧的輕蔑的聲音緩緩傳來,“倒算是個驚喜,而且看起來這些個畜生也能聽明白你的狺狺狂語了。恭喜了。可是,你能逃出這個地兒麼?”
“還有,你可彆忘了你身上的‘項圈’,王一生。你一天是我的狗,一輩子,就是我的狗。”
“那就看看吧。”我冷笑著道,“錯就錯在你的銀行家思維限製了你,一剪梅。這裡是一個金庫舊址改造的鬥狗場,采用的安保措施都是銀行金庫通常采用的警衛係統。鬥狗場內一共有八個攝像頭,但是有六個都在東麵,剩下兩個則在南北兩端,東麵是入口,而西麵沒有攝像頭,卻有監控錄像畫麵播放器,這是銀行金庫常備的設施。原因是那裡曾經是銀行的保險櫃,沒有放攝像頭的位置。攝像頭采用的都是三年前的係統,而一隻比特犬一般一年到兩年就可以成年,而你所有的鬥犬平均年齡都沒有超過三年,而且都在成年期,想必這個鬥狗場是三年內改建的,至於西麵的櫃子上,曾經放滿了金條子吧,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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