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詭雷!”陳歲安抹了把臉上的土,“日軍埋的,踩中壓力板就炸。幸虧鐵柱個子高,炸的是下半身……”
王鐵柱臉色煞白,抱著腿直抽冷氣:“俺的腳……沒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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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棲螢檢查他的褲管,見隻是擦破了皮,鬆了口氣:“沒傷筋骨。但這雷是‘連環雷’,附近肯定還有。”
曹蒹葭攥緊地圖:“要不……我們回去?”
“不行。”陳歲安盯著地圖殘片上的實驗室標記,“陰陽菇的線索在這。”他抬頭看向白棲螢,“你之前說熟悉地形,附近有安全的地方嗎?”
白棲螢咬了咬嘴唇,指了指左側的山壁:“跟我來。那邊有個廢棄的礦洞,當年日軍挖礦石留下的,後來填了,但我想著……”
她話沒說完,遠處突然傳來“簌簌”的聲響。
四人屏住呼吸。霧裡走出個影子——穿破爛的日軍軍服,脖子上掛著個生鏽的工牌,臉卻模糊不清,像被水泡爛的紙。
“是……當年死在這的勞工?”曹蒹葭聲音發顫。
那影子越走越近,每一步都踩出泥坑。王鐵柱抄起獵槍,手指扣在扳機上,卻被白棲螢按住:“彆開槍!是怨氣聚的‘走屍’,子彈打不穿。”
陳歲安摸出兜裡的糯米,撒向走屍。米粒打在它身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走屍發出尖嘯,轉身往霧裡鑽,很快消失了。
“快走!”白棲螢拽著眾人往山壁跑,“走屍被引來了,說明附近有‘陰眼’。”
所謂“陰眼”,是地底連通陰陽的裂縫,會吸引孤魂野鬼聚集。
他們鑽進白棲螢說的礦洞,洞口被藤蔓和亂石堵著,扒開後一股黴味撲麵而來。洞內很深,牆壁凹凸不平,地上積著齊踝的水,水窪裡漂著幾盞紙燈籠——不知是當年日軍留下的,還是後來者的祭品。
“到了。”白棲螢劃亮火折子,照亮洞壁。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整麵山洞的內壁,密密麻麻刻滿了日文。有的用刀刻,有的用指甲劃,字跡歪扭猙獰,浸著暗褐色的痕跡——是血。
“是當年勞工的日記。”白棲螢湊近辨認,“他們是被日本731部隊抓來做實驗的……”
她指著一段文字念道:“昭和十八年秋,我們五十人被趕進百眼窟。軍官說隻是挖礦石,可礦洞深處有扇鐵門,鎖著像野獸的東西……”
陳歲安摸了摸刻痕:“這不是礦石,是活體實驗。”
白棲螢繼續念:“今天又死了三個。他們的皮膚潰爛,渾身長出黑毛,喊著‘我是狼神’。軍官說那是‘狼神實驗體’,要培養能操控野獸的士兵……”
曹蒹葭攥緊衣角:“狼神實驗體?”
“日軍癡迷‘鬼神之力’。”陳歲安說,“當年關東軍在東北抓了不少薩滿,想提取‘靈智’注入士兵體內。這實驗體……可能就是失敗品。”
火折子燒到儘頭,白棲螢又點燃一支。光線晃過另一段刻痕,字跡更潦草,像是瀕死之人寫的:“十月十五,鐵門開了。狼神出來了……它的眼睛是金色的,不像狼,倒像黃皮子,卻比牛還大。它憤怒的大喊全都給我死。軍官們全被撕成了碎片……”
“黃皮子?”王鐵柱突然插話,“和咱打的那個一樣?
“可能有關聯。”陳歲安皺眉,“或許這實驗體和黃皮子一族有淵源。”
洞壁最深處,刻著一行加粗的大字:“黃泉實驗室在下,陰陽菇是鑰匙。狼神未死,莫要喚醒。”
眾人沉默。
曹蒹葭輕聲道:“陰陽菇是鑰匙?所以黃仙要它打開實驗室?”
“或者……”白棲螢的聲音發顫,“是阻止什麼。”
洞外突然刮起陰風,吹得火折子忽明忽暗。王鐵柱盯著洞口,喉結動了動:“你們聽……”
風裡有嗚咽聲。像嬰兒啼哭,又像野獸低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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