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市警察總局,問詢室外嘈雜的腳步聲和通話聲交織成一片低壓的嗡鳴。空氣裡彌漫著消毒水和焦慮的味道。
夜澈背脊挺直地坐在金屬靠背椅上,麵沉如水。他對麵兩位警官的表情混合著公事公辦的疲憊和對此類大案的緊繃。流程化的問話在進行,但夜澈的注意力大半留在隔壁——透過單向玻璃,他能看到臨照不安地蜷在椅子裡的側影,以及更遠處另一間問詢室內,陸彥秋冷靜得過分的坐姿。
“夜先生,你確認追擊過程中,對方沒有任何武器示警,而是做了一個……挑釁手勢?”老警官重複確認,筆尖點著記錄本。
“我確認。”夜澈的聲音沒有起伏,“他刻意讓我看到了他手腕上的紋身。向日葵。”他刻意加重了最後三個字,目光掃過問詢室內幾個角落——監控探頭、通風口、甚至是警官胸前的錄音筆。劍南柯的人,或許就在這些設備後麵聽著。滲透,無處不在,這是他多年的直覺。
老警官和同伴交換了一個眼神,那眼神裡寫著“安保人員過度緊張導致的幻覺可能”。
隔壁房間,一位女警正溫和地試圖讓臨照放鬆:“彆緊張,林小姐,隻是例行詢問。你說你畫下了那個紋身?”
臨照點點頭,手指緊緊攥著皺巴巴的畫紙邊緣,遞了過去。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我……我經常畫這個,所以……記得特彆清楚。”她的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摸向口袋,那裡有一個冰冷的金屬物件——一支老式體溫計,母親的遺物。
女警看著紙上那朵線條流暢、甚至稱得上唯美的向日葵,表情更加疑惑了。在那種混亂下還能畫出這種細節?藝術家都這麼異於常人嗎?
另一邊,陸彥秋的問詢則像是學術討論。
“陸博士,據博物館記錄,被損毀的文獻涉及燈塔實驗室早期兒童觀察項目,你認為襲擊者的目標和這些文獻有關?”
“目標高度明確。襲擊展櫃和破壞文獻幾乎是同步進行,意在徹底抹除‘兒童觀察室’相關的物理存在和信息記錄。”陸彥秋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銳利,“這不是普通的盜竊或破壞,這是有預謀的、針對性的清除行動。”
她稍作停頓,仿佛在組織語言,實則壓下心底翻湧的驚濤駭浪。她不能說出“秋03”,那會暴露她自己。但她必須拋出足夠引起重視的線索。
“那個模型,”她補充道,聲音竭力保持平穩,“它的內部構造,尤其是單向玻璃後的牆壁,並非簡單的裝飾。據零星資料記載,實驗室早期曾利用一種特殊吸音材質,其微觀結構在特定時間、特定角度的光照下,會形成獨特的光斑……”
她試圖用專業術語描述,尋找著能引起共鳴的細節。
“……那些光斑並非無序,據推測可能被用作某種視覺標記或……密碼。形狀很像一把鑰匙,尤其是在……”
她努力回憶著父親模糊的、帶著溫暖殘影的低語,那時他抱著她,指著牆上變幻的光影……
“……尤其是在傍晚,夕陽以極低角度穿透高窗的時候。我父親……一些資料裡提過,那或許是……”
她的話音未落!
“砰!”
隔壁房間傳來一聲巨響,像是椅子被猛地撞開!
夜澈幾乎是彈起來的,他臉色煞白,額角滲出汗珠,目光死死盯著單向玻璃,卻又仿佛穿透它看到了彆處。他左眉骨的疤痕猙獰地泛著紅。
“1947!”他脫口而出,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精準,“是1947的夕陽!才能形成最完整的那把‘鑰匙’!光斑會落在觀察室東南角第三塊地磚的右上角!形狀是……是逆轉的鳶尾花徽章!”
整個問詢室瞬間鴉雀無聲。兩位警官驚愕地看著他,又下意識地看向牆上的掛鐘——現在才下午三點多。
隔壁的臨照,仿佛被這道聲音擊中,渾身一顫。她猛地搶回女警手中的畫紙,翻到背麵,炭筆瘋狂地舞動起來,線條急促而肯定,不再有絲毫猶豫。
幾秒鐘,僅僅幾秒鐘!
一幅複雜的、交織著幾何線條和光影落點的圖案躍然紙上——正是一麵牆壁的紋路,中心一個清晰的、形狀奇特的鑰匙狀光斑!
她舉著畫紙,衝出自己的問詢室,一把推開夜澈那間的門,聲音因極度震驚和恐懼而顫抖:“是這個!對不對?逃生的信號……媽媽……媽媽偷偷教過我的……她說如果看到這個形狀的光,就代表……”
她的話卡在喉嚨裡,瞳孔放大,看著臉色同樣震驚的陸彥秋也從隔壁門口出現。
三個人的目光在空中猛地撞在一起!
疑問、驚駭、深埋的恐懼、還有一絲荒謬的、無法言說的熟悉感,在空氣中劈啪作響。
塵封的記憶冰殼,在這一刻被硬生生撬開了一道裂縫。
夜澈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手腕,那裡,一塊老舊卻擦拭得鋥亮的機械表,指針永恒地停滯在——
7點47分。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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