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地下水源淨化核心處理廠。即使是在深夜,這座負責整座城市命脈的龐大設施依舊燈火通明,低沉的機械轟鳴聲永不停歇。高聳的沉澱池、密布的巨型管道、以及嚴格的門禁和巡邏隊,構成了一座現代化的、冰冷堅固的堡壘。
四人潛伏在廠區外圍陰影中,望著遠處那如同鋼鐵巨獸般的廠區主體建築,以及更深處、地圖上並未標注的、通往地下的秘密入口區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這裡的安保等級,遠超“琉璃宮”。不僅僅是明麵上的警衛和監控,更有一股無形的、覆蓋全廠的精密電子監控網絡和生物感應場,任何未經授權的生命體闖入,都會瞬間觸發警報。
“硬闖絕對不行,一隻老鼠溜進去都會被發現。”逆光壓低聲音,臉色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更加蒼白,預知性的頭痛讓她太陽穴突突直跳,“我的能力…就算有‘鑰匙’輔助,也不可能完全屏蔽這麼嚴密的係統,最多…可能隻能在極小範圍內,製造一個短暫的‘認知盲區’,讓我們在監控畫麵和低級守衛眼裡,變成‘不值得注意的背景噪音’,但時間很短,而且不能有任何劇烈動作。”
她看向夜澈手腕上那枚散發著微弱藍光的晶體,眼神裡混合著渴望和恐懼。“需要極其精確的能量引導…稍微多一點,我們可能會‘消失’得太徹底,連自己都找不回來,或者引發能量反噬…少一點,立刻暴露。”
風險極大,成功率渺茫。
“必須試試。”夜澈的聲音沒有任何動搖。他左眉骨的刺痛在此地似乎被某種更深層的、來自地底的詭異能量場激發,變得更加活躍,但也帶來一種奇異的、對能量流動的敏銳感知。他能模糊地“感覺”到那股籠罩全廠的監控網絡的“頻率”。
“我來引導。”他沉聲道,將手腕靠近逆光。這不是商量,而是陳述。
陸彥秋和臨照也將手分彆搭在逆光和夜澈的手臂上。臨照閉上眼睛,全力感知著周圍能量的細微變化,試圖為夜澈提供更精確的“環境參數”。陸彥秋則努力穩定自己的精神,準備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來自地底“種子”的精神乾擾或衝擊。
四人如同一個脆弱的連接體,站在風暴的邊緣。
夜澈閉上眼睛,全部心神沉入左眉骨那灼痛的焦點,以及手腕上晶體傳來的、冰冷而強大的能量流。他不再抵抗幻象,反而主動去捕捉那些碎片,將它們與此刻感知到的監控網絡頻率進行比對、校準…
一種極其微妙而危險的平衡在他意識中建立。
他猛地睜開眼,低喝一聲:“就是現在!走!”
逆光同時發動能力!並將自己的精神感知完全放開,接納夜澈引導過來的、那枚晶體的一絲能量!
嗡——
一股極其細微、卻清晰可辨的能量波動以四人為中心擴散開來!
仿佛一層扭曲的、看不見的薄膜覆蓋了他們。周圍空氣的光線似乎有瞬間的折射異常。
“快!隻能維持兩分鐘...而且鑰匙能量極不穩定,隨時可能反噬!”逆光的聲音帶著極力壓抑的痛苦和虛弱,鼻血瞬間就流了出來,顯然負荷極大!
沒有猶豫,四人立刻向著之前偵查好的、一個相對隱蔽的廢棄管道入口快速移動!他們的動作下意識地變得輕緩、模糊,仿佛融入了陰影和機器的噪音之中。
不遠處,一隊巡邏警衛走過,探照燈的光柱掃過他們所在的區域,卻似乎下意識地避開了他們,或者說…“忽略”了他們!監控攝像頭微微轉動,紅燈閃爍,卻遲遲沒有發出警報!
認知屏蔽起作用了!但極其不穩定!夜澈能感覺到那層“薄膜”在不斷地波動,左眉骨的刺痛如同警報器般提醒著他能量的起伏!逆光的身體在微微發抖,已經快到極限!
他們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步都踩在暴露的邊緣!
終於,抵達了那個隱蔽的入口——一個被巨型管道遮擋的、需要特殊權限才能打開的檢修閘門。閘門緊閉,電子鎖閃爍著紅燈。
“不行…打不開…沒時間了…”逆光喘息著,屏蔽場已經開始劇烈閃爍,隨時可能崩潰!
夜澈的目光卻死死盯住了閘門上方,一根沿著牆壁鋪設的、用來輸送液態淨化劑的粗大管道!管道的一個接口處似乎有些微的滲漏,散發著淡淡的化學藥劑味道。
“從上麵走!”他猛地指向管道,“臨照!結構弱點!”
臨照強忍著能量乾擾帶來的眩暈,瞳孔微縮:“接口後方…三厘米處…承壓最弱…有舊裂縫!”
夜澈毫不猶豫,在屏蔽場徹底崩潰的前一秒,猛地躍起,匕首精準地刺入臨照所指的位置!同時身體重量全力下壓!
哢嚓!
一聲脆響!並非匕首折斷,而是管道接口處的金屬因舊裂縫和巧勁而崩開了一個更大的口子!具有輕微腐蝕性的淨化劑噴射而出!
夜澈被淋了一身,但他毫不在意,反而就著這個缺口,用力將破損的管道掰開一個更大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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