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急出口外是一條狹窄的地下通道,牆壁上覆蓋著薄薄的冰霜,空氣中彌漫著地下河的濕冷氣息。老刀在前方帶路,戰術頭盔上的射燈劃破黑暗,照亮腳下濕滑的碎石路。陸彥秋扶著夜澈走在後麵,夜澈雖然已經醒了,但身體還很虛弱,大部分重量都靠在陸彥秋身上,左眉骨的疤痕不時泛著暖光,像是在感知周圍的危險。
“通道儘頭連接著燈塔的地下排汙係統,我們需要從那裡潛入燈塔主體。”老刀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帶著一絲回音,“排汙係統裡有‘園丁’的自動監控,我們需要小心避開,或者直接破壞。”
夜澈點點頭,左眉骨的暖光突然亮了一瞬:“我能感應到前方有能量波動,應該是監控設備,大約在50米外的拐角處。”他的時間感知異能似乎在林晚的“生命回響”滋養下,恢複了一部分。
陸彥秋從背包裡翻出一把小型能量槍——是從“琥珀”儲備室裡找到的,能量不多,但足夠破壞監控。她快步走到拐角處,探頭觀察,果然看到一個隱藏在牆壁裡的監控探頭,正緩慢轉動著。她瞄準探頭,扣動扳機,一道微弱的藍色光束射出,精準地命中探頭,火花四濺,監控瞬間失效。
“繼續前進。”老刀示意他們跟上,“我們需要在24小時內到達燈塔中層,那裡有‘守夜人’的臨時安全屋,可以暫時躲避‘園丁’的追蹤。”
三人在通道裡艱難前行,走了大約一個小時,前方終於出現了光亮。老刀示意他們停下,自己先探出頭觀察:“前麵就是排汙係統的入口,有兩個改造人守衛,我去解決他們,你們趁機進去。”
老刀像貓一樣悄無聲息地衝了出去,手中的能量步槍發出兩聲輕微的槍響,兩個守衛應聲倒地。陸彥秋和夜澈趕緊跟上,進入排汙係統後,一股刺鼻的化學氣味撲麵而來,讓人忍不住皺眉。排汙係統寬敞了許多,兩側是流淌著黑色液體的管道,頭頂的燈光忽明忽暗,不時有水滴從管道上滴落,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我們需要沿著這條管道走到儘頭,然後通過維修梯爬上燈塔中層。”老刀指著前方一條相對乾燥的通道,“不過要注意,管道裡可能有‘園丁’培養的變異生物,它們對活人的氣息很敏感。”
剛走了沒幾步,夜澈突然停下腳步,左眉骨的疤痕劇烈發燙:“小心!有東西過來了!”他話音剛落,前方的黑暗中就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幾隻體型巨大的老鼠衝了出來——它們的身體比普通老鼠大了三倍,眼睛泛著紅光,牙齒鋒利如刀,顯然是被“園丁”的實驗改造過的變異生物。
“開槍!瞄準眼睛!”老刀大喊著,率先扣動扳機,藍色光束射中一隻老鼠的眼睛,老鼠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倒在地上抽搐。陸彥秋和夜澈也趕緊開槍,雖然夜澈的手臂還在發抖,但憑借著時間感知,精準地預判了老鼠的移動軌跡,射中了兩隻老鼠。
幾分鐘後,變異老鼠全部被解決。三人靠在牆壁上,劇烈喘息著。夜澈的臉色有些蒼白,剛才的戰鬥消耗了他不少體力:“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的能量有限,必須儘快找到安全屋。”
老刀點點頭,從背包裡拿出一塊壓縮餅乾,遞給他們:“先補充點能量,安全屋離這裡還有大約兩小時的路程。對了,還有一件事——白薇在犧牲前,給我傳了一份數據,裡麵提到‘園丁’的思維投影有一個弱點,就是害怕高頻聲波,尤其是你們父母留下的某種特定頻率的聲音。”
陸彥秋接過餅乾,突然想起父親留下的“星星歌謠”:“你說的特定頻率,會不會是‘星星歌謠’的旋律?父親說過,這首歌謠能打開燈塔塔尖的機關,或許也能克製‘園丁’。”
“很有可能。”老刀咬了一口餅乾,“我們可以試試,不過需要找到能播放高頻聲波的設備,‘琥珀’的儲備室裡有一個便攜式聲波發生器,我已經帶過來了。”
三人吃完餅乾,繼續前進。一路上又遇到了幾波變異生物,但都有驚無險地解決了。終於,在走了大約兩個小時後,他們到達了安全屋——那是一個隱藏在牆壁裡的小型房間,裡麵有兩張行軍床、一個簡易的醫療箱和一台通訊設備。
進入安全屋後,老刀立刻啟動了屏蔽裝置,防止被“園丁”的監控發現。陸彥秋則拿出醫療箱,給夜澈處理手臂上的傷口——剛才戰鬥時,夜澈不小心被老鼠抓傷了,雖然傷口不深,但需要及時消毒。
“疼嗎?”陸彥秋一邊塗抹消毒藥水,一邊輕聲問道。
夜澈搖搖頭,左眉骨的疤痕泛著柔和的暖光:“沒事,比之前異能失控時輕多了。對了,你還記得臨照嗎?上次我異能失控,是她用體溫救了我,當時她的體溫就是36.5c,和林晚阿姨說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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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臨照,陸彥秋的動作頓了頓,眼眶泛紅:“我記得,她當時還笑著說,36.5c是最舒服的溫度,能讓人安心。我們一定要找到‘園丁’,為她和林晚阿姨報仇。”
夜澈握緊她的手,左眉骨的暖光與她的體溫產生了微弱的共鳴:“會的,我們還有彼此,還有父親留下的線索,一定能打敗‘園丁’。”
老刀看著他們,從背包裡拿出一個老舊的音樂盒,放在桌子上:“這是夜澈母親留下的,白薇說這個音樂盒裡儲存著‘星星歌謠’的旋律,或許能幫到你們。”
夜澈接過音樂盒,指尖輕輕摩挲著表麵的花紋——那是母親最喜歡的向日葵圖案。他打開音樂盒,清脆卻略帶走音的旋律流淌出來,正是“星星歌謠”的調子。聽到旋律的瞬間,夜澈左眉骨的疤痕突然爆發出強烈的暖光,一段被深埋的記憶碎片在他腦海中炸開:
…小時候,母親抱著他,在實驗室的角落裡哼著這首歌謠,父親在一旁調試設備,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
…“澈兒,記住這首歌,以後如果媽媽不在了,聽到這首歌,就像媽媽在你身邊一樣…”
…“如果遇到危險,就用這首歌的旋律,配合你的時間感知,能暫時抵擋‘源初花園’的能量…”
記憶的閘門打開,夜澈突然明白了父親留下的線索:“我知道了!‘星星歌謠’的旋律配合我的時間感知,能產生高頻聲波,克製‘園丁’的思維投影!而‘心跳頻率’需要我和彥秋的心跳同步,再加上臨照的36.5c體溫波動,就能打開燈塔塔尖的機關!”
陸彥秋也激動起來:“那我們現在就去燈塔塔尖?”
老刀搖搖頭,指了指屏幕上的倒計時——還有65小時:“我們需要先修複通訊設備,聯係其他幸存的‘守夜人’,獲取武器支援。而且夜澈的身體還需要恢複,貿然去塔尖太危險了。”
夜澈點點頭,將音樂盒小心地收好:“好,我們先在這裡休整,等準備充分了再去塔尖。不過我們不能放鬆警惕,‘園丁’隨時可能找到這裡。”
陸彥秋走到窗邊,透過狹小的縫隙看向外麵——燈塔的輪廓在黑暗中隱約可見,散發著不祥的幽光。她握緊了白薇的匕首,心裡暗暗發誓:父親、母親、林晚阿姨、臨照,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完成你們未完成的事業,阻止“園丁”的瘋狂計劃,還這個世界一個光明。
就在這時,通訊設備突然發出一陣輕微的響動,屏幕上跳出一行加密信息——是“守夜人”的求救信號,來自燈塔中層的另一個安全屋。老刀趕緊操作設備,試圖解密信號,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園丁’已經開始在燈塔內部搜捕‘守夜人’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夜澈左眉骨的疤痕再次發燙,他站起身,眼神堅定:“不管遇到什麼危險,我們都要堅持下去。為了所有被‘園丁’傷害的人,我們必須贏。”
陸彥秋和老刀同時點頭,三人的目光彙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堅定的力量。雖然前路充滿荊棘,但他們不再孤單,彼此的羈絆,就是對抗黑暗最強大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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