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藍色的逆熵陣圖與暗紅色的毀滅能量在狼藉的大廳中悍然對撞,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隻有一種撕裂靈魂本源的高頻湮滅嘶鳴,鑽進耳道後化作細密的刺痛,連骨頭都在跟著發麻。
能量中心點的空間微微扭曲,原本筆直的金屬器具開始彎曲,光線被拉扯成細碎的光絲,又瞬間被漆黑的奇點吞噬,連漂浮的灰塵都在此刻停滯,仿佛時間被強行掐斷了一瞬。
陸彥秋站在風暴最前沿,身體成了連接兩股力量的脆弱橋梁。冰藍色的能量紋路在她皮膚下瘋狂竄動,像無數條冰冷的小蛇鑽進血管,沿著經脈遊走,所過之處傳來刺骨的寒意。
七竅滲出的鮮血剛接觸空氣,就被陣圖散發出的高溫蒸發成淡紅色血霧,鼻腔和喉嚨裡滿是灼熱的痛感,像是吞了一把滾燙的砂礫。她的意識如同被扔進超新星爆發的核心,無數混亂的信息碎片——實驗數據、變異體嘶吼、父母的遺言——在腦海中肆虐,每一次衝擊都讓她眼前發黑。
白薇留下的“螢火”協議像最精密的齒輪,在她意識深處緩慢轉動,將夜澈那帶著痛苦與羈絆的力量,一點點剝離、轉化,最終變成針對意識本源的冰冷“刪除”指令。這過程如同用鈍刀割肉,每一次轉化都伴隨著神經末梢的劇痛,陸彥秋死死咬著牙,嘴角溢出的血沫浸濕了衣領,凝結成暗紅色的硬塊,卻連一聲悶哼都沒發出,隻是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對麵,占據老刀身體的顧蒼生意念瘋狂咆哮,暗紅色能量如同暴漲的潮水,一次次撞向逆熵陣圖的防線,陣圖邊緣的冰藍色光芒被撞得忽明忽暗,像是隨時會碎裂的薄冰。那些能量中裹挾著他對永恒的偏執,每一次碰撞都讓陸彥秋的意識壁壘劇烈震動,仿佛下一秒就會崩塌。
老刀的身體表麵,暗紅色紋路忽明忽暗,偶爾閃過一絲屬於他本人的痛苦掙紮——他的手指會微微抽搐,喉嚨裡發出壓抑的悶哼,卻很快被顧蒼生的意誌徹底覆蓋,重新變得冰冷而瘋狂。
“螻蟻!休想抹殺我!我會成為永恒!”顧蒼生的嘶吼不通過耳朵傳播,而是直接在三人的意識中炸開。陸彥秋感覺太陽穴像是被重錘擊中,眼前瞬間閃過無數混亂的畫麵:扭曲的實驗體在培養艙中融化,變成一灘黑色粘液;“源初花園”的暗金色核心在黑暗中旋轉,散發著吞噬一切的氣息;顧蒼生穿著白大褂,眼神瘋狂地調試儀器,嘴裡念叨著“成神”的瘋話。
她無法回應,所有意誌都用來維持能量平衡。指尖的冰藍色紋路漸漸黯淡,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連站立都變得艱難,左腿的舊傷傳來陣陣抽痛,讓她不得不微微屈膝支撐。就在這時,顧蒼生的能量突然收縮,不再全麵抵抗,而是驟然凝聚成一道帶著惡毒詛咒的精神匕首——那匕首通體漆黑,邊緣纏繞著暗紅色的怨念,繞過逆熵陣圖的防禦,直刺陸彥秋意識最脆弱的核心。
這是同歸於儘的打法!陸彥秋瞳孔驟縮,所有力量都集中在引導“刪除”指令上,根本來不及調動能量防禦。精神匕首帶著冰冷的惡意越來越近,她甚至能感受到裡麵裹挾的、屬於顧蒼生的黑暗記憶——那些被他當作“養料”的實驗體最後的哀嚎,那些被篡改的基因數據,還有他對“源初花園”近乎病態的渴望,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的意識徹底吞噬。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刹那,一道極其微弱、卻異常溫暖的淡金色光暈,突然從陸彥秋意識深處浮起,像一層薄紗般輕輕擋在精神匕首前。那是林晚最後注入她體內的“生命回響”,光暈柔和卻堅韌,帶著林晚溫柔的氣息,與精神匕首碰撞的瞬間,發出細微的“噗嗤”聲,如同泡沫破碎,卻硬生生擋住了匕首最鋒銳的勢頭,還將其中一半的惡毒詛咒淨化成了無害的能量。
剩餘的精神衝擊依舊狠狠撞入陸彥秋的意識,她再也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到極致的慘叫,身體像斷線的風箏般向後倒飛,空中噴灑的鮮血裡夾雜著細碎的冰藍光點,落在地麵上發出“滋滋”的聲響,很快便蒸發殆儘。她重重摔在金屬地麵上,翻滾了幾圈後徹底不動,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幾乎看不見,隻有指尖還殘留著一絲淡金色的餘溫,證明她還活著。
可那道沒被完全抵消的精神衝擊並未消散,失去目標後如同失控的流彈,猛地撞向倒地不起的夜澈。夜澈左眉骨的疤痕早已裂開細縫,此刻像一個不設防的入口,意識碎片瞬間湧入。他發出一聲混合著痛苦與憤怒的咆哮,那聲音不屬於他,更像是顧蒼生的嘶吼與他自身意誌的碰撞,嘶啞得如同破舊的風箱。
無數黑暗記憶在夜澈腦海中炸開:
無儘扭曲的暗金色花園裡,無數生命在能量中掙紮、融化,最終變成花園的養料,連骨頭都不剩;父母在實驗室裡爭吵,父親緊握著一本藍色封皮的實驗筆記,眉頭緊鎖,母親紅著眼眶搖頭,手裡攥著一張向日葵圖案的手帕,最後兩人都露出決絕的背影,轉身走向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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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被綁在冰冷的實驗台上,手腕和腳踝被金屬扣鎖死,顧蒼生拿著裝滿綠色藥劑的針管,緩緩走向她,她眼中的光芒一點點黯淡,卻還在低聲說著“保護好孩子”。
還有“源初花園”那如同星係般旋轉的核心,散發著冰冷而龐大的氣息,核心深處藏著顧蒼生對失敗的恐懼——那是他年輕時實驗失敗,被導師斥責的畫麵,是他永遠無法麵對的軟弱。龐大的信息流幾乎要撐爆夜澈的意識,左眉骨的裂紋不斷蔓延,暗金色血液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麵上彙成細小的溪流,還在微微冒著熱氣。
他的身體劇烈抽搐,雙手死死抓著地麵,指甲翻裂出血,在金屬地板上劃出深深的痕跡。眼中血色與清明瘋狂交替,時而閃過顧蒼生的瘋狂,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時而露出屬於他的痛苦,眼眶泛紅,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嗚咽。
對麵,老刀的身體猛地一僵,眼中的血紅如同退潮般快速褪去,他哇地噴出一大口黑血,重重跪倒在地,膝蓋砸在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顧蒼生的意識離開後,他的身體受到巨大反噬,四肢發軟,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隻能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大口喘氣,胸口劇烈起伏。
整個大廳陷入死寂,隻有能量殘留的滋滋聲和天花板上警報燈的閃爍聲在回蕩。警報燈是刺眼的紅色,每閃爍一次,就將地麵的血跡和碎片映照得格外清晰。灰塵從天花板的裂縫中不斷掉落,落在陸彥秋和夜澈的身上,像是給兩人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紗,漸漸掩蓋了他們身上的血跡。
不知過了多久,夜澈身體的抽搐漸漸停止。他用雙臂支撐著地麵,極其緩慢地抬起上半身,肘部因用力而泛白,每一次動作都伴隨著骨骼的酸痛,發出細微的“咯吱”聲。
他抬起頭,左眼依舊是一片渾濁的血紅,裡麵滿是未散的痛苦,眼白上布滿了血絲;右眼卻多了一種極其複雜的神色,像是經曆了無儘黑暗後沉澱的疲憊與冰冷,那是屬於顧蒼生意識碎片的痕跡,讓他的眼神多了幾分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滄桑。
他抬起沾滿暗金色血液和灰塵的手,看著指尖不受控製的顫抖,喉嚨裡發出沙啞破碎的低語,像是兩個聲音在重疊,一個屬於他,一個屬於顧蒼生:“原來…這就是失敗的滋味…”“還有…‘羈絆’的力量…竟然這麼礙事…”
他緩緩轉過頭,目光掃過生死不明的陸彥秋。她蒼白的臉上還沾著血痕,嘴唇乾裂得滲出血絲,頭發淩亂地貼在臉頰上,看得夜澈心臟陣陣抽痛,左手下意識地想要伸過去,卻在半空中停住——指尖傳來的冰冷感,讓他想起剛才湧入腦海的黑暗記憶。
接著,他的目光落在虛弱跪地的老刀身上,最後望向大廳頂端那片模擬的虛假星空,星光照在他臉上,一半是痛苦,一半是冰冷,眼中情緒複雜難辨。
左眼是夜澈自身的痛苦與掙紮,右眼倒映著顧蒼生殘留的冰冷餘燼。顧蒼生的意識主體雖被“螢火”協議重創驅散,但他最黑暗的碎片和扭曲執念,已然悄悄汙染了夜澈的意識,如同在他心裡埋下一顆不知何時會引爆的炸彈,隻待某個契機,就會徹底吞噬他的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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