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搖籃”藏在“方舟”最核心的區域,這裡的守衛比彆處嚴密數倍,合金牆壁泛著冷硬的光澤,每十米就有荷槍實彈的衛兵站崗,腳步聲在廊道裡回蕩,透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與其說它是醫療設備,倒不如將其視作一座精巧的小型宮殿——中央並排放著兩個橢圓形艙體,外殼如同水晶雕琢而成,在柔和白光的映照下泛著剔透的光澤,周圍纏繞著無數管道,裡麵流動著散發著微光的未知能量液體,連接著一旁精密運轉的生物能量發生器,每一次脈衝都帶著磅礴的生命波動。
空氣中沒有尋常醫療區的消毒水味,反而彌漫著淡淡的、如同初生草木般的清新氣息,像是雨後森林的味道,卻又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能量焦灼感。
夜澈和陸彥秋被醫護人員小心地抬進艙體,他們的衣襟還沾著未乾的血跡,臉色蒼白得如同紙糊。艙蓋緩緩合攏,發出輕微的“哢嗒”聲,淡金色的能量液體隨之注入,如同溫暖的羊水般將兩人徹底包裹,液體表麵泛起細碎的光紋,像是有生命在流動。
“啟動最高功率生命維係!基因序列穩定程序!神經突觸重塑力場!”首席醫療官額頭布滿汗珠,手指在控製台上飛快敲擊,聲音因緊張而微微發顫。這台設備是“方舟”壓箱底的寶貝,自建成以來隻啟動過三次,每一次都意味著難以想象的資源消耗,容不得半點差錯。
能量在艙體內驟然湧動,光芒瞬間暴漲,將兩個艙體映照得如同琥珀中的藝術品,瑰麗卻又透著令人揪心的脆弱。臨照甚至能看到艙壁上流轉的能量紋路,像極了某種複雜的生命符號。
她被允許站在隔離觀察區,雙手緊緊按在冰冷的玻璃上,掌心的溫度與玻璃的寒意形成鮮明對比,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她將自己溫暖的生命能量毫無保留地持續輸送過去,像一座柔軟卻堅韌的橋梁,連接起“生命搖籃”的磅礴力量與夜澈二人瀕死的身體——她太清楚這股能量的霸道,生怕過於強大的衝擊會徹底碾碎他們僅存的生機。
意識如同探入深海,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夜澈體內的每一絲變化:崩潰的基因鏈像斷裂的鋼絲,在能量作用下被強行拉攏、束縛,正一點點艱難地修複,但他左眉骨那個核心能量源卻如同死寂的黑洞,沒有絲毫波動,連最微弱的震顫都不存在。而陸彥秋那邊,腦部出血已被能量凝成的薄膜止住,損傷的神經像新生的藤蔓般緩慢再生,可她的意識活動極其微弱,仿佛被困在無儘深淵的最底端,連一絲掙紮的跡象都沒有。
這是一場與死亡的賽跑,每一秒都過得緩慢而煎熬。觀察區的時鐘滴答作響,每一聲都像敲在心上,臨照的視線從未離開過兩個艙體,連眨眼都變得小心翼翼。
“螢火”的數據流在控製台上飛速刷新,冰冷的電子音不斷播報著令人心沉的結果:“07號樣本身體損傷修複進度37...基因崩解暫停...能量核心眉骨)無響應...判定為永久性功能性死亡...”
“03號樣本身體損傷修複進度65...腦部創傷穩定...意識活動水平低於閾值...陷入深度封閉狀態...蘇醒概率存疑...”
壞消息接踵而至,像重錘般砸在每個人心上。首席醫療官歎了口氣,摘下眼鏡擦拭鏡片,語氣裡滿是無力:“儘力了,剩下的...隻能看他們自己。”
夜澈的力量核心徹底廢了,那個曾經能憑一己之力對抗汙染體的強者,如今成了沒有力量的“空殼”;陸彥秋則可能永遠陷入沉睡,成為沒有意識的植物人,她腦中藏著的秘密也會隨之封存。
臨照的嘴唇被牙齒咬出了血,鐵鏽味在口腔裡蔓延,輸送能量的雙手微微顫抖,卻沒有絲毫停頓。她想起夜澈擋在她身前對抗汙染體的背影,想起陸彥秋塞給她古籍時的眼神,那些畫麵像火種般在心底燃燒——隻要還有一絲希望,她就絕不會放棄。
時間一點點流逝,沒有人知道究竟過了多久。隔離觀察區的燈光始終亮著,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映在冰冷的地麵上,透著幾分孤寂與倔強。醫護人員換了三班崗,她依舊保持著同一個姿勢,指尖的溫度幾乎與玻璃融為一體。
終於,“生命搖籃”的能量輸出開始逐漸降低,淡金色的液體緩緩退去,發生器的運轉聲也變得平緩——修複進程進入了漫長的鞏固期。
屏幕上的數據顯示,夜澈的身體狀態基本穩定,心率、呼吸等生命體征趨於平穩,但他依舊昏迷不醒,眼睫毫無動靜,左眉骨處的死寂像一塊深色的烙印,看得人心頭發慌。他躺在那裡,安靜得不像那個曾經鋒芒畢露的夜澈。
陸彥秋的情況稍好一些,身體創傷基本痊愈,臉色甚至比之前紅潤了一些,呼吸平穩得如同陷入深度睡眠,可她的雙眼始終緊閉,眼瞼連一絲顫動都沒有,仿佛對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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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活下來了,卻付出了難以承受的慘重代價。
臨照幾乎虛脫,雙腿一軟就要摔倒,幸好旁邊的護士及時扶住了她。她被攙扶到一旁的休息椅上,冰冷的營養劑通過針頭注入血管,帶來一絲微弱的暖意。但她根本顧不上這些,目光依舊死死盯著兩個被推出艙體的人,眼眶通紅,悲傷像潮水般將她淹沒,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寒霜走了過來,黑色的作戰服上還沾著塵土,臉色凝重得能滴出水:“他們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後續的恢複...需要時間,甚至可能需要奇跡。‘生命搖籃’不能一直開啟,能量儲備已經告急,必須將他們轉入普通高級護理病房。”
臨照張了張嘴,喉嚨乾澀得發疼,半天才擠出幾個字:“我跟著去。”她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轉移過程很順利,兩人被安排進了一間安靜的雙人病房。房間不大,卻配備了最先進的監控儀器,屏幕上跳動的綠色曲線成了此刻唯一的慰藉。白色的床單鋪得平整,陽光透過模擬窗照進來,在地麵投下斑駁的光影,卻驅散不了房間裡的沉重。
臨照執意留在病房裡守著他們,無論護士怎麼勸說都不肯離開。她搬了張椅子放在兩張病床中間,一手輕輕搭在夜澈的手背上,另一手貼著陸彥秋的胳膊,微弱卻堅定地輸送著僅剩的能量。她的指尖能感受到夜澈皮膚的冰涼,也能觸到陸彥秋平穩的脈搏,這些細微的觸感成了支撐她的支柱。
夜深人靜時,病房裡隻剩下儀器規律的滴答聲,如同時間的腳步,緩慢而沉重。月光透過模擬窗灑進來,給房間鍍上了一層銀霜。
臨照趴在夜澈的床邊,疲憊和悲傷交織在一起,讓她昏昏欲睡。眼皮越來越重,意識在清醒與模糊之間不斷拉扯,那些關於戰鬥、關於犧牲的畫麵在腦海中盤旋,漸漸與現實重疊。
就在她半夢半醒之際,指尖突然傳來一絲極其輕微的觸感——像是羽毛拂過,又像是枯葉落地,細微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是夜澈的右手手指,動了一下!
臨照猛地驚醒,瞬間屏住呼吸,連心跳都險些停住。她死死盯著夜澈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生怕是自己的錯覺。病房裡靜得可怕,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地撞著胸腔。
下一秒,夜澈的右手手指又無意識地抽搐了一下,幅度雖小,卻真實無比,指尖擦過她的掌心,留下一絲微弱的觸感。
緊接著,他左眉骨那焦黑死寂的疤痕深處,一點微弱到幾乎看不見的琉璃色光點,如同沉睡了千年的火星,極其艱難地、閃爍了一下。那光芒太淡了,像即將熄滅的燭火,轉瞬即逝,卻在她的眼底烙下了清晰的印記。
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那徹底的死寂中,拚儘全力掙紮著,想要衝破黑暗,重新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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