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沈星河睡得不太踏實。
她心裡一直盤算著該如何拿下趙延的事,幾乎輾轉反側。
清早,沈星河頂著兩個黑眼圈起了床,然後親自動手給自己化了個美美的妝容。
望著銅鏡裡黔首蛾眉,雙目含春的嬌媚姿容,沈星河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吩咐丫鬟金風:“去小廚房取些像樣的點心包起來,再讓他們備好馬車,待會,我要出門。”
金風是個能乾的,沒一會功夫就為主子安排妥當,沈星河坐著馬車剛出了府門,便被一人給攔住。
“星河,你下來,我有話跟你說。”
又是陸承蘊。
沈星河不耐煩:“話都跟你說明白了,你怎麼還陰魂不散。”
陸承蘊道:“沈陸兩家乃世交,便是我沒有請旨賜婚,咱兩家長輩也曾有過口頭約定,你再怎麼任性,也要顧念沈陸兩家體麵吧。”
沈星河涼涼一笑:“你若是顧念兩家體麵,怎麼還半路弄個女人回來?”
陸承蘊被噎得一頓:“紅蓮便是進門,也不過是個妾室,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身份地位不知比他高多少,她能礙著你什麼呢?”
這些男人都這樣,以為給了妻子體麵,便是自己再怎麼胡作非為,也無可厚非。
沈星河乾脆道:“你這正妻之位誰稀罕你給誰好了,總之,我不要。”
陸承蘊立在車下,因為強壓脾氣,他原本溫潤的臉有些扭曲:“沈星河,陛下已經賜婚,咱們是板上釘釘的夫妻了,你何必這樣咄咄逼人。”
沈星河涼涼的笑了下,揭穿他道:“你不就是擔心我將你跟紅蓮的事宣揚出去,耽誤她入府嘛。”
陸承蘊被揭了老底,臉色愈發的難看,索性也不再偽裝:“沈星河,你若是把我逼急了,休怪我翻臉無情。”
說著,他逼近了車窗,壓低了嗓子:“我是一定要納紅蓮的,陛下既然已經賜婚,就斷沒有收回聖命的道理,你願意嫁我也好,不願意嫁也罷,終究,你難逃做我陸家婦的宿命,我勸你識趣些,若是敢忤逆我,耽誤紅蓮入府,往後,我定然不會讓你好過。”
威脅了一番,他陰狠的看向沈星河,臉上一副幸災樂禍神色:“丈夫想磋磨妻子,那可是有的是法子的,你該知曉這裡頭的厲害。”
陸承蘊說得沒錯,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妻子就是丈夫的附屬品,做丈夫的有意為難妻子,那真是沒轍。
可偏生,沈星河就是個不認命的主兒。
“陸承蘊,你若是不仁,那我便不義,究竟鹿死誰手,咱們走著瞧!”
說完,她‘嘭’的拉上車窗,馬車飛揚出去,直奔皇城。
貴為侯府嫡女,沈星河有入內宮的腰牌,這一路行來算是暢通無阻,待到了趙延日常處理政務的勤政殿前,大總管李德全迎了過來。
這可是皇帝唯一睡過的女人,雖然現在無名無分,但李德全堅信,皇帝不會將人置之不理。
現在,陛下不過是正在氣頭上而已。
“哎呦喂!沈大小姐,您入宮來,怎麼不命人提前打個招呼呢。”
麵對大總管的熱絡,沈星河笑得矜持:“又來打擾,隻怕你們要煩。”
“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李德全白胖的臉上樂成了一朵花似的,壓低了嗓子道:“太後娘娘已經知曉了陛下寵幸您的事了,今個一大早還問起您呢,這不,剛命人來傳話,讓奴才安排人接您進宮來說話,奴才正要親自去府上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