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物室那邊炸了鍋。李哥帶人火急火燎地衝過去,留下兩個警察看著蘇晚。她靠著牆,腦子裡嗡嗡響。“琥珀”拿到武器了?他要“方舟”核心和“鑰者之血”?是我的血?外婆的血?
不行!絕不能坐以待斃!
“警察同誌,”她猛地抬頭,“我要見李隊!立刻!馬上!關於顧家和‘方舟’,我有重大情況必須現在報告!”
兩個警察麵麵相覷,有點猶豫。
“耽誤了大事你們擔得起嗎?!”蘇晚聲音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剛才張局的事還沒讓你們長教訓?內部還有他們的人!”
這話戳中了痛處。一個年輕警察咬了咬牙:“我帶你過去!但彆耍花樣!”
蘇晚被帶著,深一腳淺一腳快步走在走廊裡。【嗅覺超感】全力捕捉著周圍的一切——混亂、焦慮、還有一絲極淡的、不屬於警覺的昂貴香水味飄過。
是白曼的香水!她也在這裡?!來撈顧硯深?還是…
快到證物室門口,那裡擠滿了人,燈光大亮,技術人員在忙碌。李哥臉色鐵青地在打電話。
突然,旁邊一間臨時關押室的門開了,兩個人被警察帶出來。是顧硯深和一個穿著高檔套裝、妝容精致卻難掩憔悴焦灼的女人——白曼!
顧硯深手上還戴著銬子,臉色蒼白,眼神複雜地看向蘇晚這邊。白曼則像一頭被逼到絕路的母獸,眼神裡的惡毒幾乎要溢出來,死死剜著蘇晚。
“是你!小賤人!都是你害的!”白曼猛地掙脫警察,尖叫著撲向蘇晚,長長的指甲直抓她的臉!“你把薇薇還給我!把顧家毀了!我跟你拚了!”
警察趕緊攔住她。現場一片混亂。
蘇晚被她身上的瘋狂和恨意逼得後退一步,但立刻穩住,聲音冰冷刺骨:“害死林薇薇的是顧鴻鈞!是他要挖她的心!把你當棋子用的是他!你衝我吼什麼?”
“你放屁!”白曼歇斯底裡,“老先生答應過我!隻要薇薇…”
她的話猛地卡住,意識到失言,臉色瞬間慘白。
“知要林薇薇什麼?”蘇晚立刻逼問,聲音不大卻像刀子,“隻要她把心臟獻給那個老不死的,就能保你富貴?還是能讓你取代我母親在他心裡的位置?白曼,你到現在還看不清?在他眼裡,你連條狗都不如!林薇薇也隻是個隨時可以丟棄的器官容器!”
這些話像毒針一樣紮進白曼最痛的地方!她渾身劇烈顫抖,眼神渙散,像是信仰崩塌,猛地癱軟下去,被警察架住,嘴裡發出嗬嗬的、不成調的嗚咽。
顧硯深看著狀若瘋癲的繼母,又看看冰冷而銳利的蘇晚,嘴唇動了動,最終苦澀地閉上眼,扭過頭去。家族的肮臟和殘酷,血淋淋地攤開在他麵前。
李哥掛了電話,煩躁地揉著眉心走過來:“都彆吵了!顧硯深,手續辦完,你可以暫時離開,隨傳隨到!白曼,你涉嫌多項指控,留下繼續接受調查!”他又看向蘇晚,“你有什麼情況,快說!”
蘇晚深吸一口氣:“李隊,顧家老宅下麵有密室!至少三層!‘涅盤計劃’的核心證據、還有可能關著顧振華的地方,都在下麵!入口在…”
她飛快地報出筆記本上記錄的密室入口方位。
李哥眼神一凝,立刻拿起對講機:“突擊隊準備!目標顧家老宅!搜查地下密室!立刻行動!”
命令剛下,一個技術員突然跑過來,臉色古怪:“李隊!攔截到一段加密通訊,源頭…疑似就在警局內部!內容破譯出一部分:‘…容器已失控…執行b計劃…清洗…坐標…北山廢棄療養院…’”
北山療養院?那是母親當年“意外”去世的地方!也是外婆手劄裡提到過的一個可疑地點!
“容器”?是指那把被調包的武器?還是…指人?
“清洗”?他們要毀滅證據?還是殺人滅口?
蘇晚心臟狂跳!【因果之眼v1】被動觸發!一段模糊畫麵閃過:【黑暗的走廊,閃爍的應急燈,一排排老舊的病房門。最裡麵那間,門牌模糊,門縫底下滲出血跡…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福爾馬林和血腥味。】
危險!極度危險!
“李隊!北山療養院!必須立刻去!‘琥珀’的人可能在那邊滅口或轉移關鍵東西!”蘇晚急聲道。
李哥眉頭緊鎖,顯然分身乏術。老宅密室和療養院,兩邊都極其重要。
“我去北山。”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
是顧硯深!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轉回了頭,眼神裡是前所未有的決絕和沉鬱。“給我配兩個人。我知道那裡的一些舊結構。顧家造的孽…我來收尾。”他看向蘇晚,眼神複雜,“有些事,我需要親眼確認。”
他指的是他父親可能參與謀殺蘇晚母親的事。
李哥隻猶豫了兩秒,立刻點頭:“好!小劉,小王,你們跟顧先生去北山!保持通訊!隨時報告!”
顧硯深深深看了蘇晚一眼,沒再說話,帶著兩個警察快步離開。白曼聽到“北山療養院”幾個字時,身體劇烈地抖了一下,眼神變得極度恐懼,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