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在夜路上瘋了一樣狂飆,引擎嘶吼,風刮在臉上跟刀子似的。後麵好幾輛車的遠光燈死死咬住我們,像餓狼的眼睛。
“操!甩不掉!”顧硯深扭頭看了一眼,聲音被風吹得七零八落。
沈澈沒吭聲,把車身猛地一壓,險之又險地拐進一條窄巷。垃圾桶被他們刮倒,哐啷亂響,暫時能擋一下後麵的車。但他胳膊上的血根本沒止,順著袖子往下滴,臉色白得嚇人。
蘇晚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死死攥著手裡那個濕漉漉的硬盤。這東西現在是他們唯一的希望,可它進了水!
“沈澈!你怎麼樣?”蘇晚衝著他耳朵喊。
“死不了!”他聲音發虛,但語氣還是那麼硬,“硬盤…看好它!”
巷子七拐八繞,沈澈對這片兒熟得離譜,硬是靠著小路把後麵的車暫時甩開了一段。摩托車衝出一個巷口,直接紮進一個早就廢棄的修車廠院裡。
車還沒停穩,他們就跳了下來。沈澈一把推開個破爛工具箱,後麵露出個地下室的小門。
“快!進去!”
他們三個踉蹌著鑽進去,他反手就把門關上鎖死。裡麵一股黴味和機油味,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啪嗒。沈澈摸到開關,一盞昏暗的小燈亮起來。這地方不大,堆滿了廢舊零件,但有張破桌子,還有台看起來型號很老但保養得不錯的台式電腦。
“這…什麼地方?”顧硯深喘著氣問,警惕地打量四周。
“安全屋之一。”沈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扯到傷口,疼得齜牙咧嘴,“暫時…安全。”
蘇晚顧不上彆的,趕緊把硬盤遞給他:“快!看看還能不能讀出來!”
水珠還在往下滴。沈澈接過硬盤,臉色更難看了。他找來乾布,小心翼翼地擦乾表麵,然後拿出工具,動作飛快地拆開硬盤外殼。
蘇晚和顧硯深大氣不敢出,盯著他的動作。
裡麵電路板明顯沾了水漬。沈澈嘗試把它連接上電腦主機。
電腦識彆硬件的提示音響起,我們心裡剛升起一點希望,下一秒,屏幕上就彈出一個錯誤提示框!
“媽的!”沈低罵一句,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打,運行各種程序試圖強製讀取。
進度條艱難地爬了一小段,然後徹底卡死。屏幕藍光一閃,直接藍屏了!
“不行!”沈澈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電腦屏幕都晃了晃,“進水可能損壞了關鍵部件,加上剛才摔那一下…物理損傷…數據讀不出來了!”
蘇晚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拚了命拿出來的東西,就這麼廢了?
“一點辦法都沒有了?”蘇晚不死心。
“需要專業的數據恢複設備,還得找頂尖的人操作。”沈澈喘著粗氣,捂著胳膊,“我這條件不行。而且…時間可能不夠。”
密室裡的畫麵又衝進蘇腦子——那個年輕的“祖父”,還有他說的那些瘋話。
“意識轉移…‘燈塔’…容器…”蘇晚喃喃自語,看向顧硯深,“你聽到了,他想要你的身體!”
顧硯深靠在牆上,臉色慘白。親眼看到、聽到那種事,衝擊太大了。他聲音有點發抖:“我…我真沒想到…祖父他…變成了那種怪物…”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蘇打斷他,“硬盤壞了,我們唯一的證據沒了!你那個‘祖父’絕對不會放過我們!尤其是你!”蘇晚指著他,“他說了,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