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印記?
這三個字像電流般擊中了逃生艙內的三人!
對方知道林瑗?!而且用的是“母親”這個稱呼,和顧硯深、以及那個老維護員一樣!
是友軍?還是另一個陷阱?
蘇晚下意識地摸向口袋裡的種子和硬盤。沈澈的手依舊按在失去響應的控製台上,肌肉緊繃。顧硯深則死死盯著窗外那艘沉默而先進的黑色飛船,試圖從它流暢的線條和啞光塗層上找出任何標識,但一無所獲。
“回答。”外麵的電子合成音再次響起,平靜無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
短暫的沉默後,蘇晚深吸一口氣,對著空無一人的艙內說道:“我們認識林瑗。她是我們…很重要的人。我們帶著她的‘星火’,按照她的指引來到這裡,尋找‘引路者’。”
她選擇透露部分信息,試探對方的反應。
窗外沉默了片刻。那艘黑色飛船似乎在進行更深層次的掃描。
幾秒後,合成音再次響起,語氣似乎有了一絲極其細微的波動也許是錯覺):“驗證通過。生命信號與‘母親’遺留基因密鑰部分匹配。能量簽名與‘星火’描述吻合。”
哢噠。
一聲輕響,逃生艙的艙門鎖突然自動解除了。
“請移步至對接艙口。無需攜帶武器。重複,無需攜帶武器。”合成音指示道。
對方竟然能遠程控製他們的艙門?!技術差距太大了。抵抗毫無意義。
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緊張和決絕。沈澈默默將扳手藏在身後不易察覺的位置。蘇晚將種子和硬盤緊緊攥在手心。顧硯深整理了一下衣領,試圖保持鎮定。
他們推開艙門,漂浮著進入冰冷的太空逃生艙的過渡艙早已失效),按照指示,移動到黑色飛船腹部打開的一個對接通道口。
氣密門在身後關閉,空氣重新注入,重力恢複。他們站在一個簡潔、明亮、充滿未來科技感的通道裡,與遠星號的破敗形成鮮明對比。空氣中有淡淡的、類似臭氧和金屬的味道。
一個穿著同樣啞黑色、材質奇特、沒有任何軍銜或標識製服的身影出現在通道儘頭。他或者她?)身材高挑勻稱,臉上戴著一個遮住上半張臉的流線型銀色麵具,隻露出線條冷硬的下頜和薄唇。動作安靜得像幽靈。
“跟我來。”麵具人開口,是那個電子合成音的原聲,聽起來是個年輕男性,但經過特殊處理,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他轉身帶路,步伐精準得像用尺子量過。
三人緊跟其後,警惕地打量著四周。飛船內部異常乾淨整潔,幾乎看不到任何管道或線纜外露,牆壁是某種能自適應調節亮度的柔性材料。偶爾有其他同樣裝束、戴著麵具的人員無聲地走過,彼此之間沒有任何交流,如同高效運轉的機器。
他們被帶到一個類似會客室的房間。房間中央隻有一個簡單的金屬圓桌和幾把椅子。牆壁是巨大的觀察窗,外麵是依舊混亂的小行星帶,但他們剛才的逃生艙已經不見了,似乎被收容了。
“坐。”麵具人示意,自己則站在桌邊,沒有任何寒暄,直接進入正題,“你們可以叫我‘灰燼’。我們是‘守墓人’計劃的後續執行者,‘母親’稱我們為‘清道夫’。”
清道夫?和之前“花園”那個寸頭男人自稱的一樣?但感覺截然不同。
“你們…也是林瑗女士安排的?”顧硯深謹慎地問。
“是的。但我們的職責更…絕對。”灰燼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負責清理一切失控的‘方舟’衍生物,確保‘母親’的計劃不被乾擾,包括…處理掉可能被汙染的目標。”
他的話讓房間溫度驟降。處理?
“我們沒有被汙染!”蘇晚立刻說道,舉起手中的種子,“‘星火’是純淨的!”
灰燼的目光落在種子上,銀色麵具反射著冰冷的光。“‘星火’的純淨性需要進一步檢測。而你們…”他的目光掃過三人,“尤其是你,‘遺產’繼承者,以及你,‘錨點’,你們的意識經過多次非授權連接和衝擊,汙染風險極高。”
沈澈和顧硯深的臉色都變得難看。
“你們想怎麼樣?”沈澈冷聲問,手悄悄握緊了背後的扳手。
“首先,完成驗證。”灰燼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小動作,“交出‘母親’留下的所有數據載體。”
蘇晚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那塊刻著“花園”標誌的硬盤放在了桌上。
灰燼拿起硬盤,手指在麵具側麵按了一下,眼中似乎有微光閃爍,似乎在快速讀取和分析。片刻後,他放下硬盤。
“硬盤本身來自‘花園’,但內部數據加密方式確為‘母親’所用。內容為‘黎明天穹’的結構圖、防禦漏洞、以及…一份潛伏人員名單。”他頓了頓,說出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根據最新情報,名單上超過60的人員已被滲透或清除。‘黎明天穹’確已不再安全。”
果然!那個神秘女人的警告是真的!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蘇晚急切地問,“那個通訊讓我們來找‘引路者’…”
“我就是‘引路者’。”灰燼平靜地打斷她,“或者說,‘引路者’是我的職能之一。負責引導‘母親’認可的‘火種’,通過安全路徑,前往真正的‘黎明要塞’。”
黎明要塞?不是黎明天穹?
“真正的?”顧硯深捕捉到關鍵詞。
“‘黎明天穹’隻是對外宣傳的幌子,一個被故意暴露的、用於吸引火力的次級基地。”灰燼解釋道,“真正的核心,‘黎明要塞’,隱藏在更深處。隻有通過‘引路者’,才能找到並進入。”
林瑗竟然還布置了真假基地!她的謀劃到底有多深?
“那個向我們預警的女人是誰?”沈澈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