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
那個籠罩在黑袍裡的神秘人，發出了一聲沙啞的、分不清男女的嗤笑。
而那個晶體生物，則是發出了一陣無聲的、隻有精神層麵才能接收到的波動：
“警告：前方為高維能量坍縮點，強行闖入，存在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湮滅風險。”
果然，那個叫凱蘭的重甲戰士，剛一靠近漩渦的邊緣，就被一股無形的、強大的“扭曲意誌”給擋住了。
他身上的銀白戰甲，光芒狂閃，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警報聲。
任憑他如何催動背後的推進器，都無法再前進分毫。
反而被那股巨大的引力，拉扯得快要失去平衡。
“該死！這是什麼鬼力場！”
凱蘭怒吼一聲，背後的巨型能量炮瞬間變形充能，一團耀眼到足以媲美恒星的能量球，在他的炮口凝聚。
“給我開！”
轟！
一道粗大的能量光柱，狠狠地轟在了虛無漩渦的邊緣！
這一炮的威力，足以輕易蒸發掉一顆行星。
然而，那恐怖的能量光柱，在射入漩渦的瞬間，卻像是泥牛入海，連一絲波瀾都沒有激起，就被那深邃的黑暗，徹底吞噬了。
凱蘭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他似乎也意識到，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闖進去。
他悻悻地退了回來，警惕地看了一眼另外兩方。
“看來，不解決掉外麵的這層‘殼’，誰也彆想進去。”
黑袍人沙啞地開口道，“不如，我們暫時合作，如何？”
“合作？”凱蘭冷笑一聲，“跟你這個連臉都不敢露的家夥合作？”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想在背後捅我一刀？”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應該相信‘它’。”黑袍人指了指那個晶體生物。
“希洛克一族的計算，從不出錯。”
“它剛才說了，強行闖入的湮滅風險，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那個被稱作“希洛克”的晶體生物，再次發出了精神波動：
“修正：在觀測到星鑄者的攻擊數據後，單獨闖入的湮滅風險，上調至百分之百。”
凱蘭的臉，黑得像鍋底一樣。
這不就是拐著彎罵他剛才的攻擊是白費力氣嗎？
“哼，就算要合作，憑什麼聽你的？”凱蘭依舊嘴硬。
“不憑什麼。”黑袍人淡淡地說道，“我隻是提出一個建議。”
“這層扭曲意誌，本質上是無數神靈殘念的集合體，它最強大的地方，在於精神層麵的汙染和衝擊。”
“我的靈魂帷幕，可以暫時抵消掉大部分精神衝擊，為我們創造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
她說著，伸出了一隻蒼白的、如同枯骨般的手。
一團黑色的、仿佛由無數哀嚎的靈魂組成的霧氣，在她的掌心升騰。
“而你，星鑄者，你的泰坦壁壘，是純粹的物理和能量防禦。”
“正好可以抵擋漩渦外圍那些被卷入的骸骨和神國碎片的撞擊。”
她又看向那個晶體生物。
“至於希洛克，你們一族天生就能解析法則。”
“這個漩渦內部的法則混亂無序，我們需要你的計算，為我們找出一條最安全的、也是能量消耗最小的路徑。”
黑袍人條理清晰地分析著，顯然在來之前，就已經做足了功課。
“我們各取所需，各儘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