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的秋,帶著幾分蕭索與未知,像一張無形的網,悄然籠罩著這座工廠。這個時節,本應是成果收割的喜悅時刻,可命運卻如同一個調皮又殘酷的孩童,急轉直下,將一切美好都攪得支離破碎,上演著一場成果收割與突然抽離的荒誕鬨劇。
工廠裡,一場至關重要的談判正在緊張進行著。他,作為工廠的核心人物,正與一位台商就合資事宜展開深入洽談。台商的眼神中滿是讚賞,直言不諱地說:“您身上有著大陸少見的契約精神,和您合作,我很放心。”他微笑著,心中滿是憧憬,仿佛已經看到了合資成功後工廠蓬勃發展的美好未來。那一張張規劃圖紙,那一個個宏偉的藍圖,都在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仿佛觸手可及。
然而,命運似乎總愛在人們最得意的時候開個殘酷的玩笑。就在談判進入關鍵階段,雙方都沉浸在即將達成合作的喜悅中時,車間裡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機器的轟鳴聲戛然而止,整個工廠瞬間安靜得有些可怕。他心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匆匆趕往車間,老電工已經在那裡仔細地檢查線路了。老電工的臉色十分凝重,指著被剪斷的電線說:“這線是被人為剪斷的,你看這線頭,齊整得就像用刀割的一樣。”他的手微微顫抖著,心中的憤怒和疑惑交織在一起。這顯然不是一場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為之。可在這個關鍵的時刻,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是為了破壞合資談判,還是另有隱情?他不敢往下想,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往上竄。
就在他還在為車間斷電的事情焦頭爛額時,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他急忙跑去接電話,當時他正在搬運帆布,滿手的桐油讓他握聽筒的動作都顯得有些笨拙。電話那頭傳來老周急促的聲音:“現在跑步過來!帶上黨費證。”他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老周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的聽筒還殘留著老周聲音的餘溫。老周那急促的語氣,那不容置疑的命令,讓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為什麼要帶上黨費證?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但此時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去思考這些問題了。
他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離開工廠。工人們圍了過來,眼神中滿是關切和不舍。一位老工人默默地從包裡拿出一雙帆布鞋墊,輕輕地塞進他的包裡。他感激地看了老工人一眼,正準備離開,卻發現鞋墊的底部有些異樣。他翻開鞋墊,隻見底部納出了“彆回頭”三個字。他的心猛地一震,這三個字仿佛有著千鈞之力,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情緒,邁出了工廠的大門。外麵的秋風有些凜冽,吹在他的臉上,讓他清醒了許多。他回頭望了望那座熟悉的工廠,那座承載著他無數心血和夢想的地方。此時,他仿佛看到了工人們忙碌的身影,聽到了機器的轟鳴聲,那些曾經的歡笑和汗水,都如同電影般在他的腦海中一一閃過。
可他知道,他不能再回頭了。那“彆回頭”三個字,就像是一道無形的命令,催促著他向前走去。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麼,但他知道,他必須勇敢地麵對。他緊緊地握了握手中的包,加快了腳步,向著未知的命運走去,隻留下那座漸漸遠去的工廠,在秋風中默默地佇立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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