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顧承澤的瞳孔驟然縮成針尖!薑璃描述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神經上!眼前瞬間閃過那艘私人遊艇的甲板,冰冷的海風,自己猙獰扭曲的臉,還有薑璃墜落時那雙充滿了震驚、絕望、最終歸於死寂的眼睛…以及那令人魂飛魄散的落水聲!那是他每晚噩夢的根源!
“閉嘴!你給我閉嘴!!”他徹底瘋了,雙手瘋狂地搖晃著鐵柵欄,發出震耳欲聾的哐當聲,額頭青筋暴起,眼球因為極致的恐懼而凸出,布滿血絲,像是要炸裂開來!他隻想堵住耳朵,堵住薑璃那如同魔咒的聲音!那不是治療,那是永無止境的地獄酷刑!
“噓——”薑璃豎起一根食指,輕輕抵在自己毫無血色的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這個優雅的動作,在顧承澤眼中卻比任何厲鬼都恐怖。
“彆激動,顧先生。”她的聲音恢複了那種冰冷的平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弄,“精神病患者需要…安靜。”她拿起桌上那份散發著不祥氣息的《入院通知書》,在顧承澤絕望、恐懼、怨毒的目光注視下,雙手捏住紙張的兩端。
然後,猛地發力!
“嗤啦——!”
清脆的紙張撕裂聲在死寂的囚室裡響起,如同最後的喪鐘!
嗤啦!嗤啦!
薑璃的動作穩定而有力,帶著一種毀滅性的優雅。那份象征著顧承澤最後尊嚴、也宣判了他精神死刑的通知書,在她纖細白皙的手指間,被冷酷地、有條不紊地撕成一條條,再撕成一片片,最後化為一把紛紛揚揚的、細小的白色紙屑!
如同下了一場冰冷的、無聲的雪。
顧承澤呆呆地看著,看著那些紙屑飄落,像是看著自己支離破碎的人生和未來。他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的抽氣聲,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乾了,隻剩下無儘的冰冷和絕望。
薑璃站起身,走到囚室角落那個連接著通風管道的、布滿灰塵的鐵網罩前。她攤開手掌,掌心躺著那一小撮白色的紙屑。
“永彆了,”她看著掌心的“雪”,聲音輕得像一陣歎息,又冷得像北極的風,“我的……未婚夫。”
手掌傾斜。
白色的紙屑如同被風吹散的蒲公英,又如同葬禮上拋灑的紙錢,打著旋兒,悄無聲息地飄落,從通風鐵網的縫隙中,被黑暗的管道瞬間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
薑璃沒有再看顧承澤一眼,轉身,邁著無聲的步伐,走向門口。黑色的衣擺劃過冰冷的空氣。
“不!薑璃!你回來!我沒有瘋!我沒有!!”顧承澤如夢初醒,發出野獸般絕望的嘶吼,撲向鐵門,雙手拚命地伸出柵欄,徒勞地想抓住那個即將消失在門口的身影。他不能去那個地方!他不能被當成瘋子!那比死還要可怕!
就在薑璃的身影即將消失在門外的瞬間——
“嘩——!!!”
震耳欲聾的海浪咆哮聲,毫無征兆地、如同海嘯般猛地灌滿了整個狹小的羈押室!聲音來自頭頂的擴音器,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那不是輕柔的海浪拍岸,而是深海巨獸的怒吼!是狂風卷起萬噸海水的轟鳴!是遊艇高速航行時切開波濤的尖銳呼嘯!
更可怕的是,在這震耳欲聾的海浪背景音中,一個極其清晰、極其突兀的落水聲被刻意放大、循環播放!
“噗通!”
“噗通!”
“噗通!”
沉悶、粘滯、帶著水花四濺的聲響,一遍又一遍,如同重錘狠狠砸在人的心臟上!精準地模擬著人體從高處墜入冰冷海水的死亡之音!
“啊——!!!關掉!關掉它!!”顧承澤的慘叫聲瞬間被這恐怖的海浪聲淹沒!他像被高壓電擊中,整個人瘋狂地彈跳起來,雙手死死捂住耳朵,身體像蝦米一樣蜷縮起來,又猛地撞向冰冷的鐵門!額頭重重磕在金屬柵欄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鮮血立刻順著眉骨流下,混合著眼淚和鼻涕,糊滿了那張因極度恐懼而扭曲變形的臉!
“不是我推的!不是我!關掉!求求你們關掉!!”他語無倫次地嘶吼著,用頭瘋狂地撞擊鐵門,指甲在金屬上抓撓出刺耳的聲音,身體因為極致的恐懼而劇烈痙攣。那海浪聲和落水聲,如同最惡毒的詛咒,直接鑽進了他的大腦,喚醒了他最深的夢魘,將他徹底拖入了瘋狂的地獄!
門外,負責看守的獄警掏了掏被巨大聲浪震得發麻的耳朵,皺著眉頭朝裡看了一眼。隻見顧承澤像條瘋狗一樣在狹窄的囚室裡翻滾、撞牆、嘶吼,狀若癲狂。
“嘖,”獄警撇撇嘴,對著旁邊監控室的方向聳了聳肩,聲音裡帶著見怪不怪的麻木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嘲弄,“又一個發病的。這幻聽還挺有創意,連海浪聲都整出來了?看來這‘青山’的床位,還真給他預備對了。”他搖搖頭,懶得再看裡麵那個徹底崩潰的“瘋子”,隨手關上了厚重的鐵門。
“砰!”
沉重的關門聲,徹底隔絕了裡麵顧承澤絕望的哀嚎和那循環往複、如同索命魔音般的海浪與落水聲。隻有那恐怖的聲音,還在狹小的囚室裡,永無止境地回蕩、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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