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維利率樹,那曾根係穿透維度、枝葉籠罩星海的金融秩序豐碑,此刻正經曆著它最後的、也是最徹底的崩解。
負利率規則如同一種無法治愈的基因瘟疫,沿著與白薇薇殘骸那最後的、瀕死的連接,瘋狂倒灌入利率樹的本質。樹冠上,那些象征著成熟榨取宇宙的“債務之花”早已不是枯萎,而是成片成片地化為飛灰,如同被無形之火焚燒。曾經流淌著資本能量的枝葉,如今乾癟脆弱,如同風乾的血管,在規則的虛空中無聲斷裂、飄散。
樹乾上,那被熵蝶灰燼烙下的巨大負號,此刻仿佛活了過來,幽暗的火焰在其中燃燒,不是釋放熱量,而是貪婪地吞噬著周圍一切“正價值”的規則結構。樹皮大片大片地剝落,露出下麵混亂、焦黑、如同暴露的神經般抽搐著的內部脈絡。
而作為樹靈,意識與巨樹完全融合的顧承澤,正承受著這最終瓦解所帶來的、遠超以往任何痛苦的極致折磨。
那不是單一的痛苦,而是伴隨著每一條根須的斷裂、每一片枝葉的粉碎、每一個經濟模型的崩潰而來的,全方位的、存在根基被抽離的劇痛。他能“感覺”到自己正在被從萬維宇宙的規則網絡中強行“刪除”,那種剝離感,比淩遲更殘酷千萬倍。
維係著他意識的,隻剩下那被薑璃植入、被璃資本體係無限放大的,對“金融秩序”近乎本能的、扭曲的執念。
“秩序…不能…崩壞…”
“守護…必須…守護…”
他的意識在無儘的痛苦風暴中發出斷斷續續的、如同囈語般的嘶吼。這嘶吼不再是為了自身存續,甚至不再是為了那個將他變成如此模樣的女人,而是為了那個冰冷的、榨取一切的“秩序”本身。他已成為秩序最忠實的奴仆,即使秩序正在吞噬他,他最後的念頭依舊是守護它。
就在這時,利率樹那龐大主乾的核心處,承受不住內外交迫的壓力,發出了最後一聲不堪重負的呻吟,隨即——徹底斷裂!
並非整齊的切割,而是爆炸性的、規則層麵的粉碎!
巨大的樹乾從中央崩裂開來,無數閃爍著殘破利率公式的木屑與規則碎片如同風暴般向四周噴射。而在那崩裂的核心,一道最為凝練、最為核心的規則結構——那是利率樹最初的“錨點”概念與顧承澤意識最後精華的混合體——如同一柄失去了目標的、絕望的標槍,在崩潰的亂流中,被一股混亂的力量猛地拋射而出!
它跨越了維度,無視了空間。
目標,直指那懸浮在負利率宇宙中、已徹底碳化成煤的白薇薇殘骸!
“噗嗤!”
一聲沉悶的、令人心悸的聲響。
那截斷裂的、閃爍著不穩定幽光的利率錨殘骸,如同宿命的最後一筆,精準無比地刺穿了那塊巨大煤塊的中央,相當於白薇薇曾經的“胸腔”位置。
煤塊微微震顫,卻沒有碎裂。利率錨殘骸深深嵌入其中,如同一個殘酷的墓碑,又像是一個絕望的擁抱。
也就在被刺穿的這一瞬間,顧承澤那分散、瀕臨徹底湮滅的意識碎片,仿佛回光返照般,在那錨體上凝聚起最後的力量,發出了一聲貫穿規則層麵、混合著極致痛苦、不甘與一絲詭異解脫感的、最終的嘶吼:
“守護……金融秩序…………!”
嘶吼聲如同破碎的鐘鳴,在虛空中回蕩,然後迅速衰減,歸於死寂。
利率錨殘骸上的光芒,徹底熄滅了。
顧承澤的意識,伴隨著這聲最後的、對秩序的忠誠宣誓,徹底消散。利率樹崩解留下的其他碎片,也在這瞬間化為了最基本的規則粒子,飄散無蹤。
隻剩下那截刺穿煤塊的、黯淡的錨體,以及那塊沉默的煤。
死寂,籠罩了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永恒。
那截刺入煤塊的利率錨殘骸,其表麵,開始緩緩浮現出一些痕跡。那不是雕刻,更像是其材質本身在規則死亡後,自然顯現出的、蘊含了它本質信息的“紋理”。
一行行細小、卻清晰可辨的字跡,如同墓誌銘,刻印在了錨體之上:
【此生為工具】
【曆儘榨取苦】
【恪守秩序則】
【來世…不沾金…】
“來世不沾金”。
這最後的五個字,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與決絕,是一個工具在經曆了一切、失去了一切之後,對自身命運最悲愴的控訴,也是最卑微的祈求。
緊接著,從那刺入煤塊的錨尖與煤塊的接縫處,一滴粘稠的、顏色暗沉的液體,緩緩滲了出來。
那不是血液,也不是能量液。
那液體中,懸浮著無數細微的、破碎的、依舊在試圖進行無效計算的利率公式碎片。它們在其中沉浮、閃爍,如同垂死螢火蟲最後的光點。
這滴承載著破碎公式的“血”,在錨尖懸掛了片刻,最終,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悄然滴落。
它沒有落入下方的虛無,而是在觸碰到煤塊表麵的瞬間,就被那死寂的碳素徹底吸收、同化,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工具已死,執念未消,卻連最後的痕跡,也被更徹底的死寂所吞沒。
隻有那截刻著銘文的殘錨,依舊死死釘在煤塊之上,在負利率宇宙那粘稠的規則中,訴說著一個關於秩序、工具與毀滅的,無人再傾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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