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父筆記的發現,讓京都之行的意義徹底改變。
它不再僅僅是一次家庭團聚和休閒旅行,而是演變成了對家族秘辛和自身使命源頭的一次追溯。
接下來的兩天,段子昊和吳佑楠幾乎足不出戶,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對筆記和信劄的深入研究,以及在家中尋找那塊被曾祖父密藏的“黑石”上。
段宏毅和段敏之雖然不清楚具體細節,但從兒子兒媳凝重的神色中,也猜到那本筆記非同小可,給予了全力的支持和安靜的空間。
“筆記裡隻提到‘密藏’,卻沒有具體地點。”
段子昊有些苦惱地揉了揉眉心。老宅雖然隻是四合院,但可能藏東西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房梁、地磚下、夾牆、舊家具的暗格……
吳佑楠則嘗試著另一種方法。她再次握住玉墜,集中精神,試圖感知筆記本身是否殘留著特殊能量場,或者能與可能存在於宅院某處的“黑石”產生共鳴。
起初,感知一片模糊,隻有老宅本身沉澱的、溫和的曆史氣息。
但當她反複默念曾祖父記錄中關於“黑石”的描述,並將自身玉墜的能量調整到一種極其細微的、探尋同源的波動頻率時,一種極其微弱的、幾乎難以察覺的牽引感,從玉墜傳來。
那感覺飄忽不定,時斷時續,如同風中殘燭。它並非指向某個具體的方位,更像是一種……確認。
“子昊,”她睜開眼,語氣帶著一絲不確定,“我感覺到,那東西……可能已經不在這裡了。”
“不在這裡了?”段子昊一愣。
“嗯。玉墜的感應非常非常微弱,而且沒有固定的源頭指向。更像是一種……殘留的印記,或者確認它曾經在此存在過。”
吳佑楠解釋道,“有兩種可能:一是它被曾祖父藏得極其隱蔽,能量被完全隔絕;二是……它確實已經被轉移,或者……遺失了。”
這個可能性讓兩人的心都是一沉。如果“黑石”已經不在老宅,茫茫人海,數十年的時光變遷,該如何尋找?
他們不死心,又請段宏毅仔細回憶,祖上是否有傳下什麼特彆的、非金非玉的石頭類物件,或者曾祖父是否有過什麼特彆的交代。
段宏毅苦思良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你曾祖父去世得早,我對他老人家的印象都有些模糊了。隻記得你爺爺提過,曾祖父晚年似乎有些心事,但具體是什麼,從未明說。傳下來的東西,多是些書籍、字畫,這種黑石……從未見過。”
線索似乎在這裡中斷了。
然而,就在他們幾乎要放棄在老宅的尋找時,吳佑楠在反複研讀那幾封與顧淵的通信時,有了新的發現。
在一封顧淵從滇南寄來的信末尾,除了正常的問候,還有一行用極細的筆觸、幾乎與紙張紋理融為一體的附加小字,若非吳佑楠感知力遠超常人,幾乎無法用肉眼察覺。
那行小字寫的是:“若遇不解之惑,可循‘金沙鎖江’之畔,‘三塔’影中,尋‘顧氏苗醫’之後。”
金沙江!三塔!顧氏苗醫!
這顯然是一個隱秘的指引!顧淵在信中明麵上討論學問,暗地裡卻留下了尋找他後人或傳承)的線索!
而他研究的方向,正是滇南古巫文化中關於“時間守護者”的傳說!這無疑與織時者的秘密高度相關!
“看來,我們必須去一趟雲南了。”段子昊看著那行小字,目光銳利起來。曾祖父的“黑石”下落成謎,但顧淵這條線,提供了新的、明確的方向。
或許,找到顧氏後人,不僅能了解更多關於織時者的傳說,甚至可能找到關於“黑石”下落的線索。
京都之行即將結束。在離開的前一晚,段子昊和吳佑楠再次來到書房,向父母辭行,並鄭重地收好了那本筆記和信劄。
“爸,媽,這本筆記對我們非常重要。”段子昊誠懇地說,“它可能關係到一些……我們正在研究的、非常重要的曆史謎題。”
段宏毅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眼神充滿了信任:“你們做事,我們有數。放心去吧,家裡不用惦記。憶唐和念歸有我們呢。”
段敏之也拉著吳佑楠的手:“一切小心。”
帶著家人的支持與新的使命,段子昊和吳佑楠離開了承載著家族記憶的老宅。
飛機衝上雲霄,腳下的北京城漸漸縮小。他們的目光卻投向了西南方向——那片遍布熱帶雨林、雪山峽穀,充滿了神秘傳說與古老巫蠱文化的土地。
“金沙鎖江,三塔影中……”吳佑楠默念著這個謎語般的地址,掌心玉墜傳來的溫熱,仿佛與遠方那片土地產生了某種遙遠的呼應。
新的探險,即將開始。而這一次,他們將追尋著祖輩的足跡,去揭開更深層的、關於時間、守護與血脈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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