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宴捏著紙張的手逐漸收緊。
事實上,那是他熬了無數個夜才完成的競賽作品。
司凝不經他同意,溜入他房間,借口欣賞,最後“失手”摔在地上。
氣得他,當場揍得她喜提熊貓眼。
爸媽聞聲趕來,她立刻匍匐在地上,艱難爬行,哭著說。
【爸,媽,救我......】
毫無懸念,他又被父親怒斥一頓後,關禁閉了。
這樣的事不止一件。
每次陷害,他都會狠狠反擊。
他當然知道這女人設陷阱害他,打擊他,想要他跟家人離心。
但他做不到像姐姐那樣冷靜反擊,他就是要狠狠打回去。
哪怕失去爸媽的支持。
司宴根本看不到最後。
因為這些文字,隻陳述了冰冷的結果,卻將她最初精心包裹的惡意、那些看似“好心”下的陷阱完全隱匿,將她塑造成一個總是“好心辦壞事”、不斷被弟弟誤解的可憐形象。
“死!綠!茶!”
司宴猛地站起身,將手中的幾頁紙揉成一團,用力砸向司凝的臉。
紙團擦過司凝的臉頰,落在地上。
她嚇得渾身一哆嗦。
“劣質就是劣質基因!”司宴指著她,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裡擠出。
“你跟你那個人販子媽就是一個德性,就算被精心培養,也改不了你骨子裡的劣根性。”
這句話精準地捅進了司凝的心臟。
她最恨和那女人扯上關係。
她眼淚說來就來,委屈地喊道。
“我又哪裡做錯了?你要這樣罵我?”
“我寫的這些,沒有一句是假的。”
“難道隻有把我寫成十惡不赦的壞人,才能滿足你們的期待嗎?”
她激動地說,語速極快。
“如果你們想要的是那樣的陳述,我可以按你們的想法再添一些,把自己寫得壞透了。”
周芙萱輕輕笑出了聲,那笑聲裡充滿了看跳梁小醜般的意味。
“餘小雪,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沒認清自己的處境嗎?”
司凝轉向周芙萱:“你讓我如實寫,所以我就如實寫了。”
“要是不滿意,我可以改的。”
“我現在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不能反抗,也反抗不了。”
“我隻求你們給我一條生路。”
周芙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也不打斷她的話。
司凝被她看得心裡發毛,原本激動的情緒,逐漸緩和了下來。
“我可以去找爸媽,不,去找司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說清楚。”
“我這個人壞透了,所有的壞事都是我乾的,阿宴是無辜的。”
“都是我喪心病狂,都是我不得好死......”
司宴怒視著她,呼吸粗重。
他可算明白自己小時候為什麼總輸給她了。
原來她不僅能騙彆人,甚至能把她自己也騙進去,完全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受害者劇本裡。
周芙萱看完表演,才慢條斯理地開口。
“我給過你機會,是你不接,反倒將我說成逼迫你的惡人。”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擺。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冒險幫你隱瞞了。”
“我要當個好公民,把你和你母親商議如何轉移、洗白資產的完整視頻,交給警方處理。”
“不!”司凝徹底慌了,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