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芙萱睫毛輕顫,明明害怕得要死,卻不得不主動貼近他的胸膛。
“老公,不是這樣的,我生下寶寶是有原因的。”
“那天,我一個人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就像一具等待處理的軀體。”
她的聲音在顫抖,“我緊閉著雙眼,渾身都在發抖,特彆害怕。”
“耳邊突然響起b超室裡,醫生跟我說的話,她說寶寶有心跳了,很有活力。”
周芙萱捂住自己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氣,狀似艱難地張了張嘴。
一開口,聲音都哽咽了。
“我一想到幾分鐘後,我肚子裡的活力滿滿的小寶寶就要徹底離我而去。”
“我就很難過,心臟像被撕裂了一樣,他是我的寶寶,我不能不要他。”
“所以我最後退縮了,哭著跟醫生說不做了,我要留下我的寶寶......”
說到最後,她的眼眶都溢滿了淚水。
裴延徹垂眸望著她,聽著她描述,心底深處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
周芙萱微仰著頭,纖細的手指撫上男人的胸膛,吸了吸鼻子。
每個動作都是她精心設計的,展示著她最惹人憐愛的一麵。
“那時候,我根本沒想過你會出意外。”
“我留下寶寶,不是為了拿他來敲詐你,而是想給自己留個親人。”
“我原本打算拿著你給我的那筆錢,獨自撫養寶寶長大,跟他相依為命。”
“可偏偏命運就是這麼奇怪。”
“你突然發生意外,所有人都說你死了,而我肚子裡的寶寶成了你在這世上的唯一血脈。”
“我沒辦法在那樣的情況下,還一意孤行地讓寶寶跟著我吃苦,剝奪寶寶回裴家當嫡長孫的權利。”
“我承認自己的做法確實存在一點私心,但更多的是出於道義。”
“若是我為了留住寶寶,將裴家的血脈藏在民間,那才是真正自私。”
“後來為了能陪在寶寶身邊,保護他,我才不得已編造了一些謊言。”
裴延徹原本刺痛的心逐漸冷卻了下來。
不管這女人把說得多麼冠冕堂皇,多麼會避重就輕,都掩蓋不了她為了利益編造謊言的事實。
裴延徹冷冷地看著懷裡的女人。
周芙萱已經察覺到男人態度的變化,但該說的話,還是得說完。
她本就沒想三言兩語就讓男人相信她。
緊接著,她伏在裴延徹胸膛上,用那隻可以自由活動地手環著他的腰。
繼續用她那嬌軟的哭腔說道。
“再後來,你平安歸來還失憶了,我知道,我該向你坦白一切。”
“可我害怕坦白一切之後,會被趕出裴家。”
“我不想離開舟舟,我想陪著他長大,萬分糾結下,才出此下策。”
“與其說我向大家撒了一個又一個謊,不如說我被謊言推著走。”
“我每天都要受到良心的譴責,好幾次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為了減少負罪感,我暗暗發誓,一定會好好對你,以彌補這些過錯。”
“這半年來,我為你做的,以及對你的心意都是真的,沒有半點假。”
“老公,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耍你。”
“沒有耍我?”裴延徹垂眸看著這張美得沒有瑕疵的臉,冷笑了聲。
“周秘書,你剛剛說的確實很動人。”
“但你還是沒有解釋為什麼偽造身份,處心積慮地接近我,給我當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