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雅致的茶室裡,燈光柔和。
周芙萱端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品茗杯,低頭輕抿了一口,姿態閒適。
司宴坐在她對麵,看著她這副悠閒的姿態,心裡突然有些沒底。
這真是她姐姐嗎?
“芙萱姐,在說重要事情之前,我想先給你講個故事,可以嗎?”
司宴首先打破沉默。
周芙萱微微頷首,“客隨主便,說吧。”
司宴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
“二十三年前,有一對青梅竹馬的恩愛夫妻,在婚後半年懷上了第一個孩子。”
“有一天,懷有身孕的妻子像往常一樣出門逛街,身邊還跟著保鏢,期間隻是去上個洗手間,就再也沒回來。”
司宴的聲音變得低沉。
“她的丈夫知道後,發了瘋似的找她,雙方親屬也動用了不少力量,但都找不到她。”
周芙萱眼睫顫動了下,“是被人販子拐了嗎?”
司宴搖了搖頭,“人販子沒這本事。”
周芙萱眼眸微挑,“莫非是仇家?”
“嗯。”說起這個,司宴忍不住咬牙切齒。
“當時男方家的內鬥進入了白熱化階段,他同父異母的哥哥使了陰招,把他的妻子抓了。”
周芙萱斟茶的動作一頓,抬眸看向對麵,狀似漫不經心地開口。
“女方家族勢力應該很強,所以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想通過這種方式離間兩家的關係,並且成功了,對嗎?”
司宴緊盯著她,“芙萱姐真聰明。”
周芙萱輕笑,“這劇情不都老掉牙了嗎?”
“要我說,這男人問題最大,仇家是他惹的,受害的卻是他的妻子,還有......”
她的話戛然而止,“你剛剛不是說女方懷孕了嗎?後續是什麼?”
司宴眼神陰沉,“男方抓了始作俑者,用儘辦法,想要撬開他的嘴。”
“可惜為時已晚,連那人都不知道女方的去向。”
茶室裡十分安靜。
周芙萱眸色微沉,端起品茗杯,麵無表情地抿了一口早已冷掉的茶。
冰涼的茶水滑過她的喉嚨,似乎異常苦澀,如同她此刻的心境。
司宴的聲音逐漸哽咽,“直到一年後,他才在一偏遠山村找到了失蹤的妻子。”
“但那時候,妻子已經精神失常,認不出任何人,還極度厭惡男人。”
“據說她生下了個女兒,在女兒幾個月大時逃跑失敗,又被人輾轉賣到了更遠的地方,受儘折磨......”
說著說著,司宴的眼神越來越駭人,似乎要將那些人都撕碎。
周芙萱眉心緊蹙,一陣尖銳的疼痛從心臟蔓延到全身。
她閉了閉眼,將那股淚意硬生生憋了回去。
“然後呢?那位夫人康複了嗎?”
司宴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她好過一段時間,但過段時間就會複發,需要持續接受治療。”
“如今她最大的願望就是找到那個女兒。”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周芙萱的反應。
周芙萱故作驚訝,“所以二十三年過去了,他們還沒找到女兒?”
司宴微噎,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奇怪,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