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套房裡。
沈逸年慵懶地仰靠在真皮沙發上,指間夾著一支未點燃的煙。
他的臉上已經褪去了人前的溫潤如玉,眉眼間隻剩下陰暗的情緒。
在他思緒發散之際,門忽然被打開。
李紇走了進來,隨手將外套丟在真皮沙發上,在沈逸年對麵坐下。
他從煙盒裡咬出一根香煙點燃,“怎麼樣,沈總?我這出戲導得不錯吧。”
沈逸年抬眸瞥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輕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阿紇,這裡隻有我和你,你無需稱呼我為‘沈總’,叫我名字就好。”
李紇吐出一口煙,嗓音粗糲,“阿逸?”
沈逸年聽到這久違的稱呼,眸光微閃。
李紇笑了笑,“算了,我跟你就不是一個階層的,叫得太親近可不好。”
“有什麼不好?”沈逸年望著他。
他們相識已有十年。
李紇依舊過著在刀尖上行走日子,而他依舊是那個豪門邊緣人。
李紇戲謔地說:“當然是怕沈總你打感情牌,趁機少給我酬金。”
沈逸年收回目光,斂了斂眸,回歸正題,“那幾個暴徒怎麼樣了?”
李紇彈了彈煙灰,語氣隨意,“逃了三個,一個被警方抓了。”
沈逸年眉頭一蹙,“被抓住了一個?你不是說保證萬無一失嗎?”
李紇聳了聳肩,“那可是秀場,來的都是些富豪名流,矜貴著呢。”
“警察肯定要給這些人一個交代,所有暴徒都逃掉根本不現實。”
“不過你放心,他們沒傷人,就造成恐慌,抓了也判不了幾年。”
“我已經用錢打點好,那家夥的家人在我手上,他不會把這事供出來。”
沈逸年神色稍緩。
李紇忽然嘖了下,眯著眼看他。
“我怎麼記得你之前追的是司家大小姐,這麼快改追宋家大小姐了?”
“宋家可沒司家有錢吧。”
沈逸年眼底的冷光一閃,輕蔑道:“什麼司家大小姐?那個蠢女人早就不是了。”
他點燃了手中的煙,緩緩吐出一口煙霧,在煙霧繚繞中勾唇一笑。
“如今她碰上了周芙萱這個狡猾的女人,被踢出局是遲早的事。”
“她已經沒了價值,我要她何用?”
一個蠢而不自知,姿容普通,還眼高於頂的女人,他都不想再多看一眼。
李紇叼著煙,搖了搖頭感歎道。
“嘖嘖嘖,你說這裴延徹怎麼這麼命好。”
“不僅投了個好胎,墜機都死不了,還陰差陽錯娶了真正的司家大小姐。”
沈逸年陰沉著臉沒說話,隻是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儘。
他也不懂裴延徹這家夥的運氣怎麼這麼好。
李紇笑容收斂,語氣認真了幾分,“對了,你之前讓我查周芙萱。”
“如今終於讓我給查出來了。”
沈逸年一下子來了精神,“你查到了什麼?”
李紇掐滅煙頭,“那女人沒騙你,她小時候過得確實慘兮兮的。”
他將周芙萱的身世簡單地說了一遍。
沈逸年喃喃自語:“沒想到司家還有這等辛秘,難怪藏得這麼嚴實。”
“這樣看來,周芙萱還挺慘的,吃了這麼多年苦,真是個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