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霆嶼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後,唇角勾著譏誚的弧度,發出一聲聲冷笑。
“我貶低她?我下作?”他慢悠悠地開口,嗓音低沉,“裴延徹,沒想到你還是個癡情種。”
“司瑾......”他頓了下,“哦不對,是周瑾,也是林萱,甚至是處心積慮接近你的周芙萱。”
“她中間用過多少個假名,對多少個男人費儘心思,你我都不知道。”
“因為她那張嘴完全沒有一句實話。”
他眉毛微挑,眼底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芒。
“而卻你沾沾自喜地覺得自己是被選擇的那個,覺得自己是司瑾的心頭愛,是眾多男人裡的贏家。”
說著說著,他突然大笑出聲。
“其實你並非贏了,而是司瑾隻在你這裡成功了。”
“你知道她為什麼離開我嗎?”
他根本沒給裴延徹說話的機會,又接著說,“因為她在我這裡看不到希望。”
“我隻是把她當小寵物養著,不可能給她當跳板,更不可能娶她。”
“她自知征服不了我,最終選擇落荒而逃。”
“當然。”他揚了揚唇,“你也不可能娶她,因為你比我還要薄情。”
“當初她是在你墜機後,才敢挺著孕肚出現。”
“你活著的時候,她不敢出來,直到你“死”了,她才敢去裴家。”
他低聲笑了笑,“這足以見得,你並非表現出來的那麼愛她。”
“不過這很正常,畢竟我們這種家世的人,根本不可能娶那樣一個隻有美貌和心機,其餘一無所有的女人。”
他話裡話外都在暗諷裴延徹虛偽。
表現得那麼深情又如何?真當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心裡的算盤?
裴延徹眸色沉得駭人,但麵上依舊波瀾不驚。
蕭霆嶼卻越說越興奮,“要我說呀,我這小侄女真有點“運氣”在身上。”
“就這麼巧,你又是墜機,又是失憶,整個人生都被她玩弄於股掌之中。”
“所以你看似贏了,其實輸了個底朝天。”
“說完了嗎?”裴延徹幾乎沒有情緒起伏。
蕭霆嶼微微蹙眉,眼底閃過一抹錯愕。
這家夥怎麼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裴延徹冷笑,語調不明,“蕭總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把臆想當事實。”
“什麼眾多男人?”
“你要是沒有確實證據,那便是造謠。”
“我勸你做人還是體麵點,好歹也是個長輩,彆一個勁地往小輩身上潑臟水。”
蕭霆嶼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清冷的男人。
“你......你真是一點都不介意她騙你嗎?”
裴延徹姿態從容,“我了解我太太所有過去,不勞煩你再給我添油加醋地補充。”
“所以你說的有關小瑾的所有過去,”蕭霆嶼追問:“也包括我嗎?”
“她跟你說,在她十八歲那年,她如何偽造悲慘身世,恰如其分地‘碰瓷’我的車,纏著我喊大哥哥。”
“還提前安排了高利貸收債的戲碼,讓我英雄救美,然後順水推舟讓我帶她回家。”
“最後她眼淚汪汪地跟我說,她隻想要一個家,還有讓她依靠的大哥哥......”
“這些她都跟你說了?”他的表情越來越幸災樂禍,“嗯?說了嗎?”
裴延徹猛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渾身散發著駭人的壓迫感。
“蕭霆嶼,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特彆像一個怨婦。”
“五年前那點破事,你嘰嘰歪歪,反反複複念叨個沒完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