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
徐宗蘭擰眉,盯著兒子臉上的傷口,心疼與氣惱交織在一起。
“你這傷嚴不嚴重?醫生仔細看過了沒有?怎麼說?會不會留疤?”
她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想去觸碰。
裴延徹微微側頭,不著痕跡地避開了母親的觸碰:“我沒事,隻是小傷。”
徐宗蘭的手僵在半空,看著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眉頭皺得更緊。
“你這嘴真硬,都傷成這樣了,還小傷。”她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她後退了幾步,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
“說吧,你跟蕭霆嶼之間有什麼過節,需要你用這種方式解決?”
麵對母親的質問,裴延徹表現得雲淡風輕。
他不緊不慢地拿起桌上的品茗杯,輕輕吹了吹,隨後呷了一口。
這副從容不迫的樣子,看得徐宗蘭心頭一陣無名火。
她火急火燎趕來,這家夥倒好,不僅不回應,還悠哉悠哉地喝茶。
“我跟蕭霆嶼,有點私人恩怨,需要用武力解決。”裴延徹放下茶杯。
“打架這事,完全是他咎由自取,還技不如人,受傷也是他活該。”
“不過那點傷絕對沒到住院的程度,他就是打不過,找家長告狀。”
他唇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譏誚和鄙夷。
“這種上不得台麵的行徑,倒是很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這番話聽得徐宗蘭直皺眉頭:“彆扯東扯西,你們到底有什麼私人恩怨?”
“我們都看彼此不順眼,就這麼簡單。”裴延徹回答得乾淨利落。
“你......”徐宗蘭被他的話噎了一下。
這是什麼理由?
看彼此不順眼,就能打架嗎?
這麼扯的理由,她才不信。
但她知道,就兒子這倔脾氣,再問下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徐宗蘭歎了口氣:“那你告訴我,是你先動的手,還是他先動的手?”
這點對她來說很重要,決定了她如何‘回擊’宋芸珊,以及蕭家。
“我主動。”裴延徹回答得沒有一絲猶豫。
徐宗蘭聲音拔高:“什麼?居然你先動的手。”
這話一出,她最後一點幻想都落空了。
“阿徹,你這是在乾什麼?”
“你當你還是二十出頭血氣方剛的毛頭小子嗎?你是裴氏的未來掌權人。”
“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權衡利弊,深思熟慮,怎麼能這麼魯莽?”
裴延徹喉結滾動了下,隨後避重就輕道。
“我跟他之間有些衝突,如今已處理。”
“你無需搭理蕭家人,我並非衝動魯莽,能這樣做,就能應對。”
“你跟蕭霆嶼到底有什麼衝突?”徐宗蘭繼續追問:“是生意上的事嗎?”
“可我也沒聽說我們家跟蕭家在業務上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呀。”
她雖然不參與集團管理,但大局勢還是基本清楚的。
裴延徹一時間有些騎虎難下。
他了解母親的性格,隻一味地模糊回應,隻會勾起她更深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