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宗蘭皺眉:“誰讓你跟我說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我問的是她的真實底細,比如名字、學曆、親朋好友,靠什麼生活?”
“我要的就是這些具體信息,而不是讓你跟我說她是什麼小可憐。”
裴延徹看向母親的眼神很快恢複了慣有的冷靜和疏離。
他猶豫著是否要說出周芙萱那些不堪的過去,但最終選擇了緘默。
那是她的傷疤,他無權替她揭開。
更重要的是,他深知母親的脾性。
那些悲慘的過往或許能換來一絲憐憫,但更多的,隻會加深母親對她出身底層的鄙夷和輕視。
“這些都不重要了。”他終於開口。
“重要的是,她現在是我的妻子,是舟舟和未來兩個孩子的母親。”
“這就足夠了。”
徐宗蘭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即便已經知道她靠著謊言和心機,才爬上裴家大少奶奶位置的,你也不在乎,是嗎?”
裴延徹語氣篤定:“是的,我不在乎,也提醒你,彆對我的婚姻指手畫腳。”
徐宗蘭隻覺得一股怒氣噌噌噌往上漲,氣得她站起身,手指顫抖地指著他。
“我看你是徹底被那女人迷了心竅,失了智,現在腦子裡全是水。”
“你覺得一個滿腹心機的女人會是良善之輩嗎?你就不怕她哪天反手捅你一刀?”
“她善不善良,我不做評判。”
裴延徹也緩緩站起身,身高帶來的優勢讓他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他盯著母親的眼睛:“但我可以確定地告訴你,我也絕非善類。”
“既然我們都不善良,那不就絕配了嗎?”
“你彆總是一副她占了我天大便宜的態度,我跟她就是很合拍,跟她是誰,什麼來曆,都沒有關係。”
“而且,你自己也說了,我根本就不在意你們的想法,你現在又何必自討沒趣?”
徐宗蘭被他這番絲毫不留情麵的話,氣得眼前陣陣發黑,踉蹌了一下。
裴延徹知道她是裝的,所以沒有伸手扶她,隻冷冷地看著他。
徐宗蘭見兒子對她的“虛弱”完全不為所動,心瞬間涼了一大截。
好好好,這真是她的好大兒啊。
她怕他被騙,被傷害,一下午滴水未進,鑒定結果一出,就急匆匆趕來。
兒子冷漠的態度,襯得她更像個小醜。
這一刻,她更加堅信司瑾已經給她兒子洗腦,讓他徹底失了智。
按照這個趨勢下去,司瑾那女人要他轉讓裴家股份都可能成功。
思及此,她的手立刻摸向手包,想要掏出那份親子鑒定報告,狠狠摔在兒子麵前,用事實打醒他。
然而,就在指尖觸碰到文件邊緣的瞬間,她的動作突然頓住了。
看著兒子那副完全被蠱惑得團團轉的堅定模樣,她突然有些沒信心。
現在拿出一份親子鑒定,他會信嗎?
徐宗蘭看向兒子,一時間思緒萬千。
裴延徹同樣看著她,眼神冷漠疏遠。
徐宗蘭心裡涼透了。
如今看來,兒子不僅不會信這份親子鑒定,還可能認為這是她為了拆散他們而偽造的證據。
這弄不好還會激化他們母子間的矛盾,將兒子徹底推向那女人身邊。
就算兒子沒往偽造證據這方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