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宗蘭越想越覺得荒謬可笑。
她哪裡對她不好了?
換作她身邊那些好姐妹,麵對司瑾這樣一個滿口謊言、靠著算計上位的女人,早就用錢打發得遠遠的了。
誰會容她在眼前晃悠?更彆提允許她在彆墅裡親自教養裴家嫡長孫。
自己都已經寬宏大量到這種地步,司瑾那女人竟然還不知足。
還敢埋怨她給得不夠多,還不甘心上了。
她有什麼不甘心的?
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原本是個什麼身份,僅僅生下嫡長孫這個‘功勞’,做了兒媳該做的事,就得理了?
她一個連自己過往都不敢被人知道的女騙子,婚內跟彆的男人糾纏不清,肚子裡還懷著疑似孽種的雙胞胎。
就這樣,還想要得到尊重和認可?
真的太可笑了。
徐宗蘭氣得心口發疼,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更讓她感到憋屈的是,今時不同往日,司瑾搖身一變成了司家千金。
自己就算想斥責她,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還得顧忌著司家。
真是憋屈到了極點!
她的目光落在包包上,重新拿起報告,盯著上麵的結論,眉頭越皺越緊。
既然一份親子鑒定不足以證明,那她就換個醫院再來一份,雙重保險。
想到這裡,她立刻拿出手機,翻出劉院長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後。
她問:“劉院長,今早做親子鑒定,司瑾的血樣本還有剩餘嗎?”
“我想送到另外一家權威機構,再做一次鑒定,做最終的確認。”
電話那頭的劉院長心裡叫苦不迭,但隻能硬著頭皮回答:“夫人,非常抱歉。”
“所有的血液樣本按照流程,在檢測完成後都已經按規定進行無害化處理了。”
“即便之前有剩餘,也絕對不可能留到現在。”
“這是醫療規範,我們不敢違規啊。”
徐宗蘭的心沉了下去,重重地“嗯”了一聲,沒好氣地掛斷了電話。
看來是指望不上醫院了。
她煩躁地將手機扔回包裡,眸色一沉,心想不能隻有她一個人難受。
這股邪火必須發泄出去,既然暫時動不了司瑾,那就去找能管她的人。
她猛地坐直身體,對前座的司機冷聲吩咐:“掉頭,先不回家,去司家。”
司瑾是他們的女兒,女兒做出了這種辱沒門風、欺騙裴家的事情。
司家必須給她一個交代。
聽到指令,轎車利落地調轉方向,朝著司家的方向疾馳而去。
回到臥室。
周芙萱轉身看向裴延徹:“剛剛你不該這麼快出來的,我差點就能探出她的話了。”
裴延徹收回冷冽的目光,看向她,“你剛剛是在探她的話,並不是真的生氣?”
“我是真生氣,但不妨礙我探她的話。”周芙萱冷沉著:“她指責我的話有些奇怪。”
“我覺得她憤怒的原因,應該不僅僅是發現了我偽造身世這麼簡單。”
尤其是徐宗蘭的眼神,不僅僅是憤怒,似乎還夾雜著一種痛苦和恨意。
痛苦?
徐宗蘭又不是第一次設想她是貪慕虛榮、拜金的女人,即便知道真相,也不可能是剛剛那種反應。
裴延徹眸光微閃,忽然想起書房裡,母親曾將手伸進包裡,似乎想要拿出什麼東西,來‘反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