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宗蘭麵上帶著慍怒,沿著樓梯快步而下,每一步都踩得極快極重。
她肺都要氣炸了。
明明在這件事裡,他們裴家才是受害者。
而且證據確鑿,這些人怎麼一個比一個硬氣,完全沒有認錯道歉的自覺。
她隻是想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和交代,還有道歉,這要求很過分嗎?
氣昏了頭的她,沒留意腳下最後兩級台階,鞋跟一歪,腳踝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啊!”
她忍不住痛呼出聲,身體踉蹌了一下。
旁邊的管家反應極快,立刻上前穩穩扶住她:“裴夫人,您沒事吧?”
他看了眼她的腳踝的位置,恭敬地問:“要不要請家庭醫生來看看?”
“不用。”徐宗蘭煩躁地甩開他的手,扶著樓梯扶手,強忍著疼痛站穩。
她不能在司家露出更多狼狽。
在原地緩了將近十分鐘,她感覺腳踝的鈍痛稍微緩解,才重新挺直脊背。
她維持著高傲的姿態,繼續往外走。
管家不敢怠慢,立馬給她引路。
徐宗蘭陰沉著臉,走出彆墅大門。
她的車就停在彆墅門前不遠處,司機早已打開車門,躬身等候。
她什麼話都沒說,緊繃著臉,腳步有些不自然地走到車門前。
就在她準備彎腰上車之際。
“嘀嘀。”
兩道短促而尖銳的汽車鳴笛聲,在寂靜的花園裡突兀地響起。
徐宗蘭循聲望去,心臟猛地一縮。
隻見那輛她再熟悉不過的黑色邁巴赫,正朝著她的方向緩緩駛來。
車停好後。
駕駛座門打開,裴延徹率先下車,大步流星地繞到副駕駛一側。
緊接著,副駕駛門被從裡麵推開。
“小心點。”
他伸出手,聲音溫柔,小心翼翼地護著車裡的人。
周芙萱扶著他的手,從車裡出來,緩緩站定。
在冷冽的寒風中,她不自覺攏了攏身上的披肩,麵色平靜無波。
唯有那雙清冷的眸子,在夜色中亮得驚人,直直地看向徐宗蘭。
她竟然來了?
徐宗蘭呼吸一緊,眼底快速掠過一抹驚慌。
她腳步僵在原地,在心裡猶豫著是立刻上車離開,還是硬著頭皮,把一切徹底攤開?
然而,不等她做出反應,周芙萱已經率先開口,聲音不大,卻十分清晰。
“董事長夫人,您那想要將我趕走的心,可真是片刻都等不得。”
“前腳剛在我那裡‘控訴’完,大晚上又馬不停蹄地趕來向我父母控訴我。”
“不知道這次,有沒有增添什麼新的‘罪狀’?”
徐宗蘭本就因為崴腳憋著一肚子火,此刻被周芙萱這目無尊長、夾槍帶棒的話一激,瞬間火冒三丈,也顧不得腳踝疼痛了,厲聲反駁。
“司瑾,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態度?”
周芙萱唇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自然是你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你啊,畢竟尊重都是相互的。”